顾欢喜想通其中的关窍，揶揄道，“可以啊，心眼越来越多了。”
许怀义立刻拍马溜须，“嘿嘿，都是媳妇儿调教的好，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苏喆轻笑道，“那是必须的啊，乔家是他外家，乔大人要是被撸了官，不光四皇子的颜面不好看，宫里的淑妃娘娘，也会不高兴。”
许怀义道，“当然了，我还能糊弄你？尤其是如厕，方便干净，就是安装有点费事儿。”
苏喆笑而不语。
李云亭道，“从七品到四品。”
若是换成旁人，就冲青州出的那些事儿，最少也得降级处理，严重点能一撸到底，还得问罪。
许怀义解释道，“你知道督察院的左都御史是谁吗？曾大人，孙师傅的岳父，据说很耿直倔强，谁的面子也不卖，朝中上下都快得罪遍了，跟锦衣卫一样讨嫌，最初建兴帝还是非常赏识他这副脾气的，但现在……”
据说，俩人伉俪情深，四皇子对安家女极为爱重，连妾室都不敢多纳呢。
苏喆陪他一起去，路上，好奇的问道，“怀义，安装上你说的那些东西后，真能如你所说的那么方便？”
许怀义语气复杂的道，“所以，生为皇家人，看着身份尊贵，其实活的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唉，算啦，不提那个，咱们说回去，总之，能不麻烦曾大人，还是暂时不麻烦，万一他倔脾气上来，跟建兴帝较劲，被收拾了，再连累了孙师傅跟着一起倒霉。”
苏喆点点头，回去的路上，他让小厮绕了个弯，从水云轩的门口经过。
“现在老了，开始糊涂了，听不得真话、实话了，想和稀泥、睁只眼闭只眼了对吧？”
顾欢喜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所以，你也觉得，这件事，就算捅出来，建兴帝也未必愿意大动干戈是吧？”
还是李云亭回应，“关蕴，关大人。”
许怀义挑开帘子，也好奇的看过去。
顾欢喜挑眉，“你把账本上的行贿内容送给礼部侍郎和吏部尚书，不是想把他俩也拉下来？”
孟平看了下周围，低声道，“是四皇子出力了吧？”
显而易见嘛，没人铺路提拔，能连升三级？那得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才有的待遇。
翌日，许怀义上完课，中午跟同窗们在食堂吃饭时，听到了一则最新消息，乔楠，原青州知府，被平调到了其他州府任职，虽还是知府，但管辖的地方，比起青州的繁华来远远不及，所以，说平调是为了好听，不好听就是贬官了。
许怀义挑眉问，“你跟二皇子说了？是不是早了点，成品还没出来呢。”
许怀义不动声色的看了苏喆一眼，见他慢条斯理的品尝着碗里的骨头汤，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看来，这个关蕴多半是二皇子的人了。
许怀义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想啥呢？这么专注！”
至于是谁提拔，就不知道了。
到了地方，俩人先后下车，苏喆引着他去了铺子后院的书房，让小厮把几个工匠都叫了来。
李云亭淡淡的解释，“原本在徐州府下属的一个县城当县令，连续三年，政绩考核都是优，为当地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很受百姓爱戴。”
许怀义摇头，“哪能那么容易，满朝文武，谁手上干净？就是孙尚书，也不可能两袖清风啊，行贿的事儿被捅出去，顶多被申饬几句，再罚点银子，最严重不过是降职两级，但是对姚家，却是灭顶之灾。”
苏喆笑笑，“觉得残忍？大家族都是如此，兄弟之间真情实感的少之又少。”
这时，赵三友嘀咕了声，“怪道都想把家里的姑娘往宫里送呢，一旦得宠，成了外戚，轻易就倒不下了。”
许怀义不想再继续谈这种沉重的话题，便话锋一转，问道，“京城有商会吗？”
如今，工匠的地位都不算高，虽也是门手艺，却不及读书清贵，又不及经商赚钱，所以夹在中间，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