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桶水提上去,稻田才勉强像样。
反观提水的那俩人,陆槊安然无恙,乔钺已经快累成狗了。
最后几步,乔钺卯足了劲跑回木屋,把湿透的鞋子踢开,脱掉被恶意弄湿的外套,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陆槊绝对是故意泼水的。]
[年纪轻轻的,心已经脏了。]
[跟乔钺学的。]
[鸳鸯戏水,爱看,下次陆槊多泼点。]
陆槊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进屋,熟练地拿起小铁锅,把提前滤好的水倒进去,煮着小鱼和稻米,还放了点野菜碎叶。
已经是下午,大半天的时间都用来挑水了,每次还都只有那么一点,若是长久下去,肯定不行。
不过乔钺没心思想这些,他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陆槊端着煮好的饭进屋,在床头敲了敲小铁锅,问道:”吃点?”
乔钺头也不抬,没好气地问:“你唤狗呢!”
方才的动作是有点不太合适,陆槊干脆把人扶起来,拿勺子舀着吹凉,再问:“吃点吗?”
“不吃,拿走。”
丝毫味道都没有,乔钺咽不下去。
[要亲亲抱抱才肯吃呢~]
[每天都这么来回,非得把乔钺累死。]
[陆槊每天被安排干这干那,都没叫苦连天呢。]
[那也把你送过去试试?]
乔钺躺在床上,既没有力气,也没有胃口,浑身上下只有脑子还在灵活地运转,他反复想着,必须做点什么,总不能每日上下几十次。
最好是能做个自动运水的装置。
不过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好,比河面要高出许多,想要逆行向上送水,不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苦思冥想,终于从脑子里翻出来很久之前看过的文献,乔钺喃喃低语:“龙骨水车或许可以……”
“啥?”
陆槊的勺子掉进碗里,哐当一声,打断了乔钺的思路。
乔钺推开坐在床边低头干饭的陆槊,径直向外走去:”吃你的吧。”
站在屋外,从乔钺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的河流,简单估测着距离,少说有几十米,龙骨水车做起来也是个大工程,恐怕要好一阵时间。
想到这,乔钺恨不得把陆槊揪过来揍一顿,问问他为什么非要把稻谷种在这。
但是稻谷在眼皮子底下确实方便,惦记的时候往屋外扫一眼就行了。
说干就干,乔钺已经在石壁上,用烧火棍画起了图纸,陆槊继续端着他的饭盆,跟在乔钺的身旁端详。
“这就是那什么龙骨车?”
“是龙骨水车!”乔钺作势敲打他,实则停下来检查着画完的细节,他随便指着其中一节,对着陆槊说,“也可以叫它,翻车,每一节环环相扣,向上输水,实现由底到高的灌溉。”
陆槊皱了皱眉头,往旁边扫几眼:“可是这里这么高,少说十几米,水车能行吗?”
“最原始的肯定不行啊。”乔钺拍着手上灰烬,在一旁坐下,“原始的龙骨水车也就提高一两米吧,这不是改进版吗,途中再加上蓄水池,分为前后两部分,跨度大损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