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已经三天没说话了。]
[好无聊，感觉像是在看哑剧。]
[求求了，能不能天降正义把他们俩的嘴劈开！]
[以前嫌弃小情侣是我不知好歹！]
[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是挺好的，没必要掺和在一起，反正以后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现在就去把荒星炸了，我的CP死也要死在一起。]
乔钺的眼睛还没有恢复，但他确定自己是真的瞎了，因为精神撕裂，影响到眼睛，让他只能看见幻觉当中的景象。
而过去这几天，从一开始总在半夜惊醒，到现在白雾中的人影晃到面前，他也不害怕了。
反正又不能真的伤害到他，只是看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什么。
他继续着之前的工作，虽然看不见，但他记着一句话，要用心去感觉工艺的灵魂。
龙骨水车算不上什么极致的工艺品，却是他难得亲手打造的东西，与龙骨水车共鸣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甚至让乔钺觉得，眼睛看不到了，心却体察到更多的细微之处。
至于陆槊，除了躺在床上养伤，就是坐在屋外发呆，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没有意外，只是封闭了自我。
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好像世界当中没有彼此的存在。
傍晚，乔钺把龙骨水车的上半段组装好，对着陆槊说出三天来的第一句话：“水车做完了。”
声音有些哑，可陆槊听得很清楚，只是没有回应。
[看着陆槊这样就烦，他妈的搞什么冷暴力！]
[乔钺说这话不就是想让陆槊去放吗？难不成陆槊还要答应？]
[他们俩能不能把嘴张开？]
[不说话也无所谓，给老娘贴在一起。]
[气死了，不看了。]
乔钺没得到回应，就当知道了陆槊的态度，自己起身拖着水车往外面走，动作慢吞吞的，怕摔倒，姿势还有些滑稽。
几分钟后，陆槊将视线转向了乔钺，幽幽地开口：“稻谷已经死了。”
他这几天没去提水，昨天去看了几眼，枯萎的叶片像是风化许久，轻轻一碰，便簌簌地破碎。
乔钺听见后微微一愣，麻木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涩：“那就再种。”
他继续往下方走，精神力恢复一些，探探路还是勉强能做到的，既然靠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不用别人了。
陆槊看着他蹒跚的脚步，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乔钺在这种时候不能央求几句呢，说几句软话呢？
说些好听的，他不就答应了吗。
还有刚回来那晚，被他拽着上山，小腿被划了几道口子也硬是不说，非要强撑下去，到最后，精神撕裂加上身体的伤口，折磨得乔钺脸色灰白，快要昏厥。
以及昨晚……总之就是倔强得要死。
服软就这么难吗？
又不是要他的命，也不要他付出多少，甚至是不是真心都无所谓……
真是傻逼。
陆槊暗骂几声，动作比想法更快，已经走出去替乔钺拖着水车了。
“你不是不想帮忙吗？”乔钺的手也没有放下，跟着陆槊往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