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欲擒故纵,看到君先生受辱,沈清昭一定会心疼!
不一样了。
当真不一样了!
当附着的灰尘被擦干净,沈清昭的原本才展露出来。
并非他们想象的卑劣、粗鄙,而是金贵、高高在上,他甚至敢把权利当做器物把玩在手心。
脑内的印象正在蜕皮换骨,烈火重生。
谁也不敢小觑,谁也不敢轻慢。
天潢贵胄,便是如此。
众人想起七皇子来太学府前自己对他的嘲弄,不由脸色泛白的低下了头。
不知过去多久,君照雪拉弓时手臂已在发颤,脸色苍白,惊汗连连。
信安看得倍感煎熬,喉头已有几分哽咽。
他跪到了沈灼面前:“呜……郎君究竟何处得罪了殿下?他大病初愈,还请殿下莫要再折磨他了!”
沈灼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
“折磨?”
“君先生自愿下场,何以污蔑是本殿下在折磨?”
信安哑口无言:“这……”
怨恨的种子渐渐生根发芽,快速的舒展枝叶,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为何!?
郎君已做到这种程度了,沈灼却还不肯松口伴读之位!分明是拿他开心!
信安羞愤到了极点。
此番下去,名誉受损的定然是郎君。在这个风骨反来逼人的地方,若是失了风骨,便等同于失了地位。主人不受待见,他的日子亦不会好过。
信安陷入魔怔,他受郎君大恩,自该为主人肝脑涂地,竟说出了狂悖指责之语:“殿下从前缠着郎君,现在却换了办法逼迫,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吗?”
沈灼发出冷笑:“我何时逼他?”
还真是颠倒黑白!
前世如此,今生又是如此,君照雪将身边的奴仆宠得心比天高,在对他施行捧杀之策前,已有了‘一试便知的对象’。
信安就是另一个捧杀之策下的他。
沈灼回想起了前世和太子的见面——
万喜死后,无人能稳妥处理他的尸骨。
他忍住屈辱,去求了太子最后一次。
大雨之中,侍卫们将他重重阻拦,连靠近也无法做到。
他满身泥泞的跪坐在地上,颤抖着询问:‘阿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样待我?’
太子举伞站在大雨下,神情里再也看不到半点温情。
‘捧杀的献策之人,一直都是你最喜爱的君照雪。’
‘你已无价值,又能拿什么来交换,让孤帮你?不光是孤,你最喜爱的君照雪只会做得比孤更绝情。’
都是凶手。
信安见无法触动沈灼,便存了死志,要为了郎君最后博一次。
信安豁出命的冲到了沈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