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声剑击,双方便能立即开战。
“来人!”
“叶家大案牵连甚广,七皇子惨遭刺杀,如此凶险,必得彻查!派人回去禀告今上,为保七皇子安危,七皇子不宜再插手此案!”
沈灼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沈倦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叶家大案,太学府只是虚晃一退!
这——
便是后手。
两拨刺杀的事还未查明,叶向磊断不可交出去。
沈灼几步向前,接过前方虞淮手中的长剑,竟直接抵在了那名胡人的肩头:“我看谁敢再进一步!”
沈倦丝毫没有反应,他就像是在欣赏着露爪的小动物。
“可是,你已别无他选。”
沈灼面色冰冷,双手举着长剑剑柄,猛地朝着胡人手掌刺去,像是钉子一般将其手掌钉在了地面上。
手炉被打翻在地,香料和药材撒了一地,鎏金镂花外壳很快便被鲜血染红。
这一刺,刺在了所有人心头——
君照雪猛地看向了他,双瞳微微失神。
方才击杀刺客的确不是偶然,这就是沈清昭的真实一面!
他竟从未看懂过他。
看到沈灼的反应如此激烈,沈倦的脸色才有了变化。
“为何我所有的好意你都不愿接受呢?”
“太子的事如此,叶听霜的事如此,便连现在也是如此。”
沈灼脚踩着胡人的肩,令他痛苦的趴在地上。
“好意?”
沈灼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带着血和泪的好意吗?”
沈倦的脸色越来越沉,叹道:“可惜……”
他似是不愿再对峙,“保护七皇子,捉住其余之人。”
以保护之名的进攻开始了。
校事府统共两大麾下,一文一武,绣衣御史是文,黑甲铁骑则是武。
沈倦一声令下,所有的黑甲铁骑便朝前冲去,兵甲撞击之声不绝,黑压压的人群和稀疏的火把,很快便要一触即燃。
虞淮急红了眼,惊慌之中想要以身挡住危险。
危急之时,忽的有一道声音融入大雨之中:“住手。”
只一言,即可震天。
沈灼朝着身后望去,见叶听霜拖着清瘦之躯,提着一盏白色奠灯,照亮了染血的手掌之中的一块黑色令牌。
所有人都在看他。
所有人都停下了进攻的动作。
“那枚令牌为何会在他的手里!!”
“难不成国师在附近?为何要将令牌交于一个内侍?”
纪律严明的校事府众骑陷入了混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听霜的声音顺风而来:“你们既然认得此令,自该知晓这意味着什么,校事府何时由六皇子一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