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难以言喻的惊喜涌上心头。
她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拿起画案上的设计稿，以最看的速度翻看起来。
Tate在旁边一言不发，只兀自喝着水，静静注视着季霜眼睛发亮地翻看那些设计稿，心里头有种莫名的感觉。
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久，他也的确很久没见过季霜这样充满活力，对设计行业抱有单纯而热烈的情感的人了。
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带一带季霜。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Tate是不打算让季霜知道的。
毕竟季霜是否真的有本事，又是否能在这一行走的长久，还是得慢慢观察。
十分钟后，不用Tate提醒，季霜便放下了手上的设计稿，胸有成竹地看向他。
“组长，我看完了。”
Tate微微挑眉，“说说吧。”
“这几张我知道，是Ivan去年的春夏季度水墨系列配饰，市面上已经热销一年。”季霜娓娓道来，条理清晰，“我之所以觉得这几张比较有代表性，一来是因为水墨元素其实也是国风元素内所包含的一个分支，对今年的国风配饰设计立项很有参考价值。”
Tate不置可否，只问道：“所以，你是认可这几幅作品？”
季霜笑着摇摇头，“谈不上认可。主要我的身份摆在这儿，不能随意评判，只不过一点——参考价值也分正负两种，譬如这几张设计稿呈现出来的感觉，包括我之前在Ivan旗舰店和官网看到的成品，二者结合，我只有一个评价——”
季霜微顿，片刻后才继续道：“如果我是水墨风或者国风爱好者，是绝对不可能去买这几样配饰的。”
“哦？”Tate难得笑出了声，“这话怎么说？”
季霜严肃几分，“还是我昨天说的，同质化很严重，这几张对比昨天的那些的确是好出很多，但还是没有跳出水墨风配饰的刻板印象。恕我直言，设计首饰并不是命题作文，如果一个设计师掉进某样标签的刻板印象里，是注定做不出好东西的。”
“况且据我猜测，这几样配饰上线之后，相比Ivan其余的首饰系列，恐怕销量也不会太高。”
毕竟，季霜也是见过Ivan市面上好的轻奢配饰产品的。
至于她手里设计稿上呈现的这几样，完全不够格。
而且……
季霜说完后，又仔细看了看手上设计稿的画风，只觉得眼熟。
好像就是Vivian的。
她不敢完全确定，于是征询似地望向Tate，“组长，这几张设计稿，是出自V姐之手吗？”
“聪明。”Tate似笑非笑，“你今天这话要是被Vivian知道了，恐怕有你受的了。”
季霜沉默片刻，“我不后悔我说过的话。”
Tate眼里闪过一丝激赏。
“好。”Tate轻轻拍手两下，“就冲你这句话，下周一顾总开会选稿，你也来参加。”
季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真的吗？”季霜睁大眼睛，笑意按捺不住的流淌出来，“我可以参加吗？”
Tate煞有介事，“虽然说我还没跟顾总汇报，但是我想以你跟顾总的关系，参加个会议应该没什么的吧？”
“啊？”季霜怔愣片刻，“什么关系？不是——”
“行了，出去吧，把门带上。”
季霜一头雾水地出来，搞不懂Tate那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自己跟顾钦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