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下
所谓的买特产肯定没能成行，从游乐园出来后夏昀带岑溪去吃饭。他们天天一起吃饭，这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依旧没喝酒，他们拿着饮料碰杯。夏昀没多问，只是祝她生日快乐。
岑溪显然很开心，回家路上脚步都带着雀跃，好似随时都能像兔子一样蹦着走路。
她以为吃完饭就算过完生日，没想到夏昀还订了蛋糕。蛋糕早就送来，放在路口的小超市里。他和老板打过招呼，去拿时老板还给了祝福。岑溪戴着口罩依旧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着说谢谢。蛋糕由夏昀拎着，岑溪不时偷偷瞥他一眼。
到家后夏昀迫不及待地让她拆蛋糕。
“你什么时候订的啊？”岑溪将一路上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夏昀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摆明是要给她腾地方，“前几天。”
具体前多少天，他也忘了。
岑溪抿唇，正欲说话，夏昀拿着花问她，“要把花放到蛋糕旁边吗？”
在讨人欢心这件事上，他明明没有任何经验，却又像什么都懂。
她点头，蹲着去拆蛋糕包装。蓝色缎带散开，粉白纸盒里是浅粉色翻糖蛋糕。一层的小蛋糕，侧面点缀着洁白的小花，上面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小女孩，她正举着画笔，好似以面前一切为纸，描摹自己所见。
面对如此有心的蛋糕，岑溪激动得说不出话。她看着夏昀，对方配合地拿出蜡烛。不是数字，是连在一起的“生日快乐”几个字。
“看看插哪儿。”
岑溪小心地插在小女孩面前，蓦地开口，“我们没有打火机。”
“有这个。”他从蜡烛的包装背面抠出根火柴，“姐姐要自己点吗？”
岑溪点头，划燃火柴去点蜡烛上的两根烛芯，而夏昀已经跑去将灯关上。一室黑暗，只有她眼前是暖色烛光。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夏昀，瞧见他隐在昏暗里。
“生日帽戴吗？”他总是征求她的意见。
岑溪不太愿意戴这个，她感觉自己头大，戴上不好看还勒。
在基地时一年要陪着过好几个生日，每位队员生日都会有仪式，运营会拍视频发给粉丝看。次数多了总感觉被迫营业，倒少了几分生日该有的和乐。兴许因为一切都由他策划，此刻他格外兴奋，“姐姐快许愿！”
她正欲闭眼许愿，夏昀却忙阻止，“还没唱生日歌。”
就他们俩，要唱的话只能夏昀唱。他正在兴头上，蹲在茶几另一头，和岑溪隔着着方寸距离为她唱了一遍生日歌。耳熟能详的曲调没什么特别，他的声音有几分少年人的清越，在狭窄的房间里悠悠响起。岑溪隔着烛光看他，在他明亮的眼睛里发现晰晰烛光。
唱完歌，他看着岑溪开口，“生日快乐，姐姐。”
她移不开眼，心跳好像停止了一样。
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生日，在小小的出租房里，身边是她曾追逐过的星星。
她有些想哭，忙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