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喝茶吗?”
“谢谢。”
乐潺接过茶杯,忍不住左看右看,打量自己的新房间。
宿舍呈二室一厅一卫的布局,右侧的房间门紧闭着,门上贴着战斗机群的海报,左侧房间门大敞,看起来像是有人住着,收拾得非常干净舒爽。
他对新宿舍和新室友都挺满意。
“我原来的室友是马克·戴维斯,你知道吗?”郭晖喝了一口茶,十分随意地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
乐潺咧了一下嘴,感到有些尴尬。
怪不得郭晖总是把马克挂在嘴边,他想。
“看来你俩还真没我想得那么熟啊?”郭晖摸了摸脑袋,有些郁闷。
“我早就说了……”乐潺话说一半,忽然一愣,“诶?等等?马克退宿了吗?”
“他退学了。”郭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他倚在沙发里,皱起眉道:“我也是从梓兰那里听说这个消息,联想起他从第九中枢回来以后就再没出现,我也只好相信他是真的不辞而别了。”
他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乐潺,不由得将眉头锁得更紧了。
“看你这样子,好像知道一些内情。”
“嗯……我前几天在法尔肯宫的宴会上见过他。”乐潺低声道,“他父亲出了意外,去世了。”
郭晖抹了把脸,一时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道:“那也不至于……”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之意。
“也许他想转换心情,开启新的生活吧。”乐潺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好吧,总之,新室友是你,我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郭晖一手撑着下颌,“梓兰经常和我提起你,说你就像她的弟弟一样,我也会把你当弟弟看待的。”
“弟弟?不不……那倒不必了吧?”乐潺连连摆手,退缩道,“你有所不知,我是那种经常让老师感到不省心的问题生。”
“是吗?看来你真的让马克吃过一些苦头啊。”郭晖挑了一下眉,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容。
“郭学长!那些事不提也罢!”乐潺涨红了脸从沙发椅中弹了起来,伸出手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新室友了,请多指教!”
郭晖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乐潺感受到他手上那粗粝的质感,似乎是厚厚的老茧。
两人按照惯例互相作了一番正式的自我介绍,郭晖大方地披露了自己在生活中的一些小毛病,比如早起时会在迷糊不清的情况下一边哼着歌一边将漱口水当饮料喝,或是三更半夜喜欢一个人站在窗前表演无实物拉小提琴。
乐潺对此表示无所畏惧,毕竟他本人在生活习惯上也好不到哪里去,社会抚养机构里赫赫有名的“夜游神”。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行李,郭晖便继续在屋子里练习小提琴。
衣柜擦拭一番过后简直焕然一新,让人心情大好。乐潺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合着音乐节拍哼起了小调。
偶然之间,他的眼角余光扫到衣柜角落里有一只上了密码锁的铁盒。
是那种硬币储蓄铁盒,大约两个巴掌大小,上面贴着各种各样的飞船和战机贴纸。
这样的储蓄盒在市面上已经不多见,因为大部分商场超市都不收现金了,只有一些便利店内还在使用小额联币。
密码锁对于乐潺来说是这世上最不安全的东西,遑论只有三位数字的密码锁,这种锁通常有重置密码的机关。
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着乐潺拿起铁盒,将它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