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等着!闯红灯?你日子太好过了是不是?没看见车那么多?!”宋佳明一把揪着他后领,把他拎回人行道,“下次再让我抓到,我就把你送给交警。”
“不能闯红灯,不能闯红灯……”
张守信想起宋佳明昨天的警告,着了魔似的告诫自己。他靠着红绿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追上宋佳明!追上宋警官!
“操!操操操操操!怎么那么慢!这红灯怎么还不过去!”他想到自己靠着的这根灯在对面人看来也是红灯,恨得用头“嗙嗙”撞两下,但又怕宋佳明说他毁坏公物,只好作罢。终于到绿灯了!他飞速向前冲,不知道是不是乞讨的时候绳子捆得太紧,现在他还觉得腿发飘。
路的对面已没有了宋佳明的影子,他发疯似的又喊又叫,身上像是爬满了马蜂,每一处都剧痛、酸、痒。
宋佳明
“张守信吸毒了?”老鬼听宋唯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紧张。
“是,被迫的。刚见到他的时候,我爸就觉得他不对劲,所以过了马路悄悄躲起来,就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电话那边传来流水声,宋唯喝了口水接着说:“八个人,不吸的都死了,张守信吸了,生不如死。”
“谁干的?”
“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未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绝对与天谦集团有关。从抛尸的行为来看,这是一场低劣的栽赃,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把主要嫌疑人定在何军身上,而何军的死恰恰证明这是对的。”
“你知不知道他的死因?”
“死于窒息,癫痫导致气道堵塞。”
“怎么会?用这个方法谋杀并不好,太容易翻船了。”老鬼声线很低,低得有些阴森,“发病时没有人在场吗?”
“何军在村群众举报地下水沟里有人体组织,再是公租房蓄水池里发现尸体,最后是何军意外死亡。这一切有条不紊,而且不像是只有一方势力在其中操作。”
“姚立果有没有说到同伴失踪的原因?”
“有。当年他们几个人年龄太小,没人要。本来打算回乡了,却接到天籁ktv伸来的橄榄枝。他们负责保洁,偶尔当服务员。据姚立果说,当时有一个同伴在打扫厨房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长头发在厨房角落里,天天扫天天有。没过几天,那个人起夜就迷迷糊糊听见厨房有人在叫,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同伴们。这件事本以为就这么过了,但是第二天,他们八个人就被开除了。被开除的时候,ktv经理给了他们一人一袋糖。大一点的孩子不敢吃,把糖给了姚立果,还有两个人吃了糖就开始吐。八个人分开后不久,那两个呕吐的人找到姚立果,说其他五个人不见了。他们三个决定马上离开武名,但是才过了几个小时就被ktv的人抓回去了。”
“他们发现只有姚立果染上了毒,所以打算利用他。”
“对,不单是劳动力,也是实验品。姚立果吃的‘糖’很可能是还处在实验阶段的新型毒品。十四年前,武名中小学校门口发现了许多三无产品,其中有一种包着金纸的散装巧克力,因为形状像馒头,所以被学生称作‘金馒头’。这种巧克力含有甲卡西酮,国外叫‘浴盐’,是一种新型毒品。本案由秦叔叔和缉毒队的前辈协作侦破,抓到了贩团伙。其中一人当年是ktv临时工,他说自己当年参与过地下水沟抛尸。”
“尸体是些什么人?”
“通过放高利贷或者摇老虎机产生欠债者,然后奴役、监禁、虐杀,这是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了。众志集团是ktv的大股东,平时拉拢商业伙伴、谈生意都是在ktv暗室里进行。那个游戏厅只是暗室的一部分,其余的部分已经烧毁了。”
“听你的意思,ktv起火不是意外。它背后涉及的利益关系太多了。”老鬼问出这句话似乎就察觉了不妥,想撤回不可能了,只好干干地咳了几声。宋唯顿了顿,老鬼一言不发,那场大火是宋唯一生的痛,她本该和白尚名和尚慕白一样有美满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