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无奈：“楚缊月。”
楚缊月倒是笑得很开怀，手顺着领带爬上去，“哎，你这个打的不对。我给你系个英式的温莎结。”
她把周拓系得平整漂亮的结给拆开，左边绕过右边，从上面穿过去，再绕一圈。有时还停顿想一想，退回上步，再重新绕过，最后勉强系成。
周拓对着镜子看，意料之中的一个丑结。
“哦。这就是你在英国生活了六年，学会的正宗温莎结。”
楚缊月嘿嘿笑，“对呀，我看他们就是这么系的。不懂了吧？我在英国待的比你久，这你就要听我的了。”
茶水间里，楚缊月暗自欣赏自己今早的丰功伟绩。不料周拓在人群中抬头，隔着那层薄透玻璃，两人的视线在咖啡味香气中交汇一瞬。
咖啡好了。楚缊月转回来，从公用冰箱中找出自己的全脂牛奶，拧开盖子，倒入其中。
过了会儿，推门声响起，熟悉安神的檀香味。楚缊月深吸一口，被抢烟烦扰的坏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来下办公室。”
“不去。”
那人咚咚敲了两下大理石台面，“签好字的文件不要了？”
楚缊月把牛奶盖子拧回去，“其实你给张秘书也是一样的。”
“也可以。”周拓看她打开冰箱，把牛奶放回去，“但你不知道么，张秘书被派去出差了。他的话你最少得等一个礼拜。”
“我听说，你急用那份场地许可？”
楚缊月只好端着咖啡跟周拓上到顶层。她的午休时间，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楚缊月跟在周拓后面，“周总，我的时间也很宝贵，请快点给我。”
周拓把她带进办公室，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文件摆在桌上。
楚缊月伸手去拿，周拓按住不给。
“你刚刚叫我什么？”
“周总。”楚缊月不以为意，“您不满意？”
那个领结实在有些过于蹩脚。刚刚楚缊月还在欣赏，现在却忍受不了。
她伸手抓住领带，这回周拓没让她拉下去，倒顺着她的靠近捞住后腰，往前一带。
他们之间呼吸可闻。
楚缊月评价：“职场性骚扰。”
周拓低头看她，“嗯。等下就把投诉邮箱给你。”
楚缊月没去理会，捏着结解掉，嫌弃地说：“打的这么丑，没人提醒你拆了重系么？”
周拓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轻笑，喷出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他们不敢。”
今天开会时，好几次都看见大家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是话在肚子里绕着跑了几圈，愣是没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