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故作镇定吗？沈曜还在满头疑问，方星野已经若无其事地把背包往里面一放。“让我进去。”沈曜这次坐的是外侧的位置，谁知他居然又这么自然地要求坐在旁边。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等等，万一他是想跟他认真谈谈昨天的事呢？沈曜马上起身让了位置，只是近距离时似乎闻到了方星野身上的香水味，让大早上的倦怠感清醒了许多。想到他昨天身上还是红酒味……似乎也很好闻。沈曜的心跳忽然快了几拍。坐下后，方星野转头对他笑道：“你这么盯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沈曜：“……”这个家伙怎么能好意思问别人？明明他昨天干了那样的事，为什么不先说！尽管心里涌出数句吐槽，他还是先开口道：“你昨晚……”“等下。”方星野轻声打断，又递给他一个眼神。沈曜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排的袁岐果然正用狠厉的目光盯着这边。这偷听真是明目张胆，一点都不带避讳的。被人盯着，这个话题说出来自然要困难很多，沈曜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冒出一句：“等车启动时再说吧。”方星野盯了他一会，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沈曜心跳又快了几拍。不知怎的，觉得现在的方星野，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感觉好像……更加体贴稳重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去形容这种细微的变化。但这种变化会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等所有人集合完毕，车子启动之后，沈曜感觉正是时候，又重新起了个头。“方星野，我想跟你聊聊昨晚的事。”坐在窗边的青年立刻转过了头，眼神和他交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沈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在心里反复默念，终于开口道：“昨晚在露天平台那，你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才会那样？”方星野顿了几秒，眼神从镇定自若变得有些茫然，过了片刻：“什么露天平台？”沈曜眼神一滞。一秒、两秒、三秒……他反应过来了！这个家伙好像是喝断片把昨天的事给忘了！方星野见他不说话，也是有些发愣，看起来十分无辜。“你……”沈曜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卡了半天，最后小声道，“昨晚聚餐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嗯？”方星野抬起了眼皮，蹙起眉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才答道：“我只记得在聚餐时喝了点酒，然后在走廊遇到了你，然后……”沈曜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方星野：“然后……我就忘了了。”千层套路轰——沈曜仿佛被一道天雷劈到一般，全身焦黑地瘫在了椅子上。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真的给忘了！方星野还浑然不知地摸了摸鼻子：“我昨天有做了什么吗。”沈曜咬牙切齿：“没有，你只跟我聊了聊天。”方星野笑道：“是吗，都聊了些什么。”“我想想。”沈曜心里突然酝酿了个主意，道，“你昨天跟我说，从出道以来你就一直很崇拜我，把我当成心目中的神呢。”方星野笑容凝固：“……”沈曜又道：“其实你昨天还对我说了好多夸奖的话，足足说了一个小时吧，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崇拜我。”说完，他故意抬头看了下方星野此刻是什么表情。方星野没有一脸吃瘪，反倒笑容更加明媚：“那你是你知道得太晚了，你要还想听，我现在还可以说。”“……”等一下！这怎么跟想象中的反应有点不太一样？！不等沈曜想清楚，方星野又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而且，我本来就把你当神啊。”沈曜脸颊莫名有些发烫。方星野的眼神非常得诚恳，一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反而……有点像是在告白。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见沈曜满脸羞红气恼的模样，方星野扭过头，肩膀轻轻震动，过了一会，才回头道：“我对你的崇拜还不止这些，你还想不想听更多？”语气充满着戏谑和撩拨，沈曜实在是遭不住，慌忙抽出手道：“我、我不想听，你别说了。”本想着戏弄方星野出口气，没想到自己被对方反将一军，真是挫败感满满。见沈曜沮丧地坐在旁边，方星野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昨晚占了便宜的事他其实都记得，只是他真的不敢赌。万一沈曜知道了他没有喝醉，而是故意的，把他跟孙磊那样的变态归为一类，厌恶他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