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隔壁都听到了，你们家争吵的声音这么大，原本我还想来看看来着。”白玲小声的辩驳。她确实有看好戏的心态，所以才会特别的关注黄奶奶家的事情，毕竟平常来看这个老太太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你怎么这么确定来的是黄奶奶的女儿？”顾云芷还是挺好奇的。“刚好她向我问路呀，现在正是春节放假的时候，也就我们夫妻没有回家留在农场。遇到了就帮忙一下。”白玲好心的说道。“黄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女儿大过年的会把你推到？”原本大过年的女儿来探望，黄奶奶应该是高兴才对，可是顾云芷看到冰清水冷的房间，加上黄奶奶差点就死在家里无人知，这样还感觉不出什么不对的话，那就是太迟钝了，黄奶奶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来看望老人的，而是有目的过来的。“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问了。你们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是我的家事！”窦萧筱叹了一口气。顾建军见窦萧筱不想多说，他就疏散了人，其实他也知道这种事就是说了又怎么样，不过是被别人看笑话，这些人又不是真心的能帮助她。所以也不想多劝解什么。鲁医生很识趣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白玲还有些不甘心，不过顾建军在这里她也不敢多逗留，就走了。顾建军父女要离开的时候，窦萧筱还是叫住了两人。“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顾建军眼存疑惑的问。“能把门关上再说吗？”听到黄奶奶这么说，顾云芷连忙把门关上。“外面去看看，把院门也关上。”窦萧筱有吩咐。顾云芷二话不说的去了外面，只见白玲还有些不甘心的探头探脑。“白阿姨，黄奶奶不小心把大便拉出来了，要不你帮忙来清理一下？”顾云芷故意的说道。悲凉“啊？我还有事，我去忙了，你叫别人帮忙吧！”听到顾云芷要她帮忙收拾大便，白玲溜得飞快。顾云芷见人溜了，就关上了院门，进了屋。屋里面的人肯定是听到刚才她的话了，顾云芷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调皮捣蛋。”顾建军忍不住敲了女儿一下头。“我看她探头探脑的实在是可恶，不这么说只怕她还不愿意离开呢！黄奶奶抱歉！云芷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好了，我懂，我这几天下床确实不便，还真有你说的情况发生。”“爸爸，要不这几天我就在这里陪伴黄奶奶吧，到时候黄奶奶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黄奶奶您也不用担心，我帮您清理。”看到孤独的黄奶奶，顾云芷有些感同身受，前世虽然她也有养子养女，不过孤僻的性格注定了孤僻的人生。现在她虽然人小，不过清理这种大小便还是可以的，而且窦萧筱也不是在床上没有办法动了，她最多也不过帮忙搀扶一下，清理一窦萧筱下痰盂。顾云芷的话让窦萧筱有些感动，自己的亲人都未必能做到如此，这更让她下定了某种的决心。“你知道我们两夫妻的出生。”窦萧筱开口了。顾建军点点头。黄韦苼是国内知名的学者，那个年代能专心学术的人家都是底子相当厚重的。黄太太窦萧筱也是如此，两人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也正因如此，那场浩劫来时，两夫妻才受尽磨难。相比起顾衍所受的，黄韦苼夫妇所受的苦难更多。“也因此，我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和我们夫妇撇清关系，当时我们夫妻认同这种撇清，可真当被自己儿子女儿落井下石的时候还是心痛。”这不是心痛可以形容，可以说是痛的麻木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女儿带头拿粪便往他们身上泼的时候，这种心痛简直难以形容。“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你们夫妻两个也已经平反，如果您想要回去，我可以打报告上去的。”顾建军说道。这也不是顾建军儿女是债京城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很多有房产的，那个年代房产都被没收，虽然以后平了反，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归还房产的。当年越是好的房子，都分给了有官职有功勋的家庭，如果是一般人家要搬家也可以，可让那些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搬家，房管部门自是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原本住着的那户人家出事了，现在黄韦苼夫妇的其中一处祖宅就是出于这种情况。“京城来消息说，有一处房产能够归还，于是先收到消息的长女就过来了。”窦萧筱冷笑，言语中说不出的悲凉。顾云芷皱眉，如果黄奶奶的女儿单单只是要房子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京城房子紧张，知道母亲有这么一处房产，身为长女跑来索要，不见得会让黄奶奶伤心至此，肯定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因为是第一个女儿，所以她出生的时候我和丈夫非常的疼爱，现在想来是我们做错了，不该疼爱的让她连做人的基本品德都失去了。”顾建军父女相看一眼，这么的说自己的女儿，到底黄奶奶的长女到农场和黄奶奶说了些什么？“您放心，不管怎么说您都还有我们呢！”顾建军安慰道。只要窦萧筱在农场一日，他自然会关照到底的，不说老爷子的那句话，就凭黄太太教女儿学业份上，他也要维护的。“也幸亏有你们，否则我真是连遮身地方也没有了。”说道这里窦萧筱抹了一把辛酸泪。“那个逆女居然说这么多年是我和老伴欠她的，让我写一份转产协议，把房子给她。我们黄窦两家当初也不是只有这么一处房产，为了以后她能够独得这几处房产，她还让我登报和老二老三断绝关系。我问养老怎么办，她说我在农场现在住的都挺好的，怕我不习惯京城的生活就让我继续住在农场，你说这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女儿？我真是前世欠了她的，我不同意，她居然威胁我，说手上有我是特务的证据，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弄了半天还成了外国的特务？”窦萧筱冷笑连连，笑到最后，连泪水都流了下来。“黄奶奶，您也不要绝望，你不是只有一个孩子，你还有另外两个呢，说不定他们不会这样。毕竟您和黄爷爷都是这么好的人。”顾云芷安慰。窦萧筱摇了摇头：“我已经看穿了，从他们三个不愿意给我养老开始，我就已经对这几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想法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的人了，不想还为着几个孩子的事情劳心劳力。”“顾建军，你帮我和上面去说，我把几处资产都捐献出去。反正我吃住都是在农场，也没有什么可以费心的，这样的日子反而舒心一点。”“你真的要把所有资产捐献了？那可值很多钱，现在京城到处在开发，否则你长女也不会这么急切了。”顾建军还是希望她不要后悔，真的捐献出去，后悔想拿回来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