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没在网上买东西，也没人会给他寄东西才对。打开以后他浑身僵了一下，迅速合上，悄悄丢进了垃圾桶。里面是几只血淋淋的死老鼠，散发着淡淡的恶臭。梁楚生拿杯子接水，喝了一口勉强压下恶心。谁这么无聊干这种事儿？他思忖着，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吧？之后就再没发生过什么事，直到下了班，梁楚生没回家，去了离公司比较远的一家咖啡厅。他在靠窗的地方坐下，点了咖啡，没多久，他就看到宋道成推门进来，他招了招手，宋道成看到了他。“你昨天给我发的是什么意思？”梁楚生说。“这么着急吗？”宋道成叫来服务生，对梁楚生说，“先让我点杯喝的再说吧。”梁楚生安静地看着宋道成啜了一口咖啡，等着他开口。“就是字面的意思，”宋道成支着下巴，像往常一样，微眯着眼睛，脸上挂着那种轻浮的笑容，“要是政府机关单位的人，别爆出是个同性恋，组长，你说这人的前途是不是毁了？”“你这样做了，他爸不会放过你的。”梁楚生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你说的没错，可知道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宋道成说，“你敢冒险吗？”看着宋道成脸上的笑，梁楚生胃里作呕，连同早上那几只死老鼠的阴影，他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可以保密，不对外说出去，但有个要求。”宋道成说，“你跟我睡一觉，我保证守口如瓶。”临走时，宋道成丢下一张房卡，弯腰在梁楚生耳边说：“组长，给你时间考虑，明天晚上我等你。”秘密关明鹤喜欢男人这件事儿，果然在公司里传开了。不过他不在意。过往已经不能回想，厌恶还是厌恶，他现在也仍然没办法接受其他男人。但是一旦爱上，就不一样了，喜欢也是纯粹的，他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他只是爱上了梁楚生这个人。不管他是女人还是男人。未来前途如何，关明鹤也不在乎。老头想让他做什么，自然会给他处理这些事，如果不愿意收拾这烂摊子，他求之不得。下班以后，关明鹤出现在梁楚生的公司门口。他来接梁楚生，并没有提前说。他看到梁楚生从公司出来以后，并没有往回家方向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已是夏末，但温度依然不减。关明鹤此刻却觉得有了些秋意。他朝梁楚生喊了一声，但对方似乎很迫切赶路的样子，并没有听见。梁楚生骑着山地车停在一间咖啡厅旁边，关明鹤一直跟着，在咖啡厅不远处驻足，他正想过去的时候，却看见了宋道成进去了。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发生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宋道成走后，梁楚生看着桌子上的黑色房卡出了神，半晌，他把房卡收到口袋里，离开了咖啡厅。几乎是梁楚生刚到家，关明鹤紧跟着也回来了。“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梁楚生换上鞋往里走，“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阿生，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关明鹤在身后说。梁楚生感到关明鹤的语气有点不对，和宋道成的谈话又跑出来，淡淡的愧疚感堵在他心里。“我正要去做呢，你想吃什么？”梁楚生说。梁楚生往厨房走，关明鹤从后抱住他，轻轻地说：“想吃阿生以前给我做的，想吃肉。”“好，”梁楚生停下说，“家里没有了，去超市买点。”
“那我去买，”关明鹤放开他，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阿生，你在家等我回来。”“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吗？”啾。结果关明鹤又亲了一口，温柔地说：“我自己去，乖乖等我。”梁楚生被亲得愣了一下，态度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快了？夜色逐渐变浓，梁楚生站在阳台上看向外面。霓虹和他的脸映在玻璃上，照出眼底几分淡薄。他掏出房卡，沉思着，处在一片愁云惨雾中，叹了口气，半晌把房卡收起来。回过神，这才想到，关明鹤出去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刚这么一想，关明鹤回来了，手里提着袋子。“怎么去了这么久？”“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关明鹤把东西放在厨房，笑着说。关明鹤没有正面回答梁楚生的问题，梁楚生也没再追问，他想，今天好像谁都有不能说的事情一样。两人十分默契地配合着，互相守着彼此的秘密。在厨房里，梁楚生掌勺，关明鹤在旁边打下手。瞧着梁楚生带着围裙的样子，关明鹤凑近了抱住他，说：“阿生，什么时候能在这儿干一次？”“干一次什么……”梁楚生盖上锅盖问。关明鹤从后面揽着梁楚生的腰，密集的吻落下去，吻在梁楚生的耳后。“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关明鹤更过分了，隔着衣服捏住梁楚生的奶尖，他舔了舔一侧虎牙，笑着说，“我说想在这儿操你。”奶子被玩弄，竟然生出感觉，脖子上的吻滚烫炙热，浑身的酥麻令梁楚生瑟缩了一下，他咬着唇，耳尖红透了。“这种下流的话跟谁学的？”梁楚生脸上发烫，“放手，做饭呢！”“这不算下流啊。”关明鹤把梁楚生转过来，将他抵在灶台上，手臂撑在他身后的岛台上，慢慢靠近。梁楚生以为关明鹤要吻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最后却只是感到鼻尖被蹭了一下，耳边响起了对方的声音。“阿生，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这个问题问得让梁楚生始料未及。他咬着唇愣住，但却认真地思考了对方的话。“不知道了……”他说，“大概是从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知道的。”“是吗。”关明鹤神色黯淡了，“阿生以前喜欢过很多人吗？”“怎么会有很多？”梁楚生不由自主地分辨起来，“也就两三个吧，都是年轻的时候……你干嘛一副快哭的样子？你以前难道不比我玩得花吗？”“阿生，”关明鹤落泪就是这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委屈地哽咽道，“可是除了你，我没喜欢过别人。”关明鹤这话说得没错，他家家教严，不至于太荒唐。他人又沾点清高，没人能入他的眼。可现在，关明鹤简直稀罕梁楚生稀罕得一裤裆水。梁楚生被弄的手足无措，硬着头皮亲了关明鹤一口，果然止住了泪。“我现在最喜欢你。”他哄道。“真的吗？”关明鹤抽抽鼻子，眼圈都红了。这时候传来锅开的声音，梁楚生借机，从关明鹤的怀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