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候，空气又闷又热。
黎眉儿在床上辗转翻了好几个身，睡不着，便披了件外衣，独自出来走动了一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地，她走到之前碰见过苏如霜的花园。
原本她也不抱什么希望，打算站一会就回去，却意外又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如霜闭着眼，斜躺在亭中的竹椅上。
她穿着一袭的白，像是空谷幽兰，融在夜色中。
旁边的香炉燃起袅袅青烟，被风轻轻吹过，落在了黎眉儿鼻中。
那熟悉的似杏似竹的香，让她的精神也跟着放松下来。
原来这香味，是从香炉中传来的么？
今天并未见着秋兰和春柔两位丫鬟，也不知道她们做什么去了。
黎眉儿放轻了脚步，往前走了两步，生怕惊动了她。
这次苏如霜像是睡着了，一直到黎眉儿走到旁边，她都未睁开眼。
黎眉儿在旁边的栏杆上坐下，撑着头，看着她的脸。
苏如霜的长相是标准的清冷美人。细长的眉，眼角有些凌厉，清淡的薄唇紧闭。就算她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生人勿进的气场。
黎眉儿一直看着她，神情渐渐变得疲倦。
她靠着亭柱，安静地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苏如霜已经坐起了身。她的目光很冷，不重不轻地落在她身上。
黎眉儿内心慌了一下，起身行礼，声音下意识地娇柔：“妾问主母好。”
苏如霜冷淡地看着她：“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回主母的话，妾刚来不久。”黎眉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能随口说了。
苏如霜也不知道信没信，将目光从她身上，落向了花园的某个角落。
黎眉儿原本还等着她的处置，等了一会，不见她说话。便抬起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今晚的月有些圆，如雾般的月光落在苏如霜的身上，像是给她渡上了一层白光。
她的侧脸看起来比较柔和，眼神盯着远处，不自觉地放空了些。
黎眉儿看得有些呆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苏如霜静了一阵，突然转过头看她。
她的眸色清淡，透露着几分疑惑。
“啊？”黎眉儿完全没听到她所说的声音。
但是为了掩盖自己刚刚的走神，只好屏息听了一阵。
这一听还真不得了，她居然又听到了那种男女之间暧昧模糊不清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在这花园之中，公然苟合？
黎眉儿观察了一眼苏如霜的神色，她似乎并未听出来那声音是什么。
“妾听见了。”她回道。
苏如霜确定了自己的听闻，站起身，看样子是打算走过去一看究竟。
黎眉儿也顾不上礼数，忙拉住她，“主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