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阿黎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功法，又是什么时候把它学会了？”一听顾清澜这秋后算账的语气，江黎顿时心道完蛋。他本来都决定等到妖界之后再恢复的，都怪裴宗之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下好了，顾清澜肯定会把所有账都算在他头上的！江黎心虚地看着天空，尴尬地喵了两声，心里盘算着怎么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顾清澜一眼就看穿了江黎的计谋，他柔声道：“阿黎，不要骗我。”江黎的目光对上顾清澜的眼睛，哪怕只是平静的一眼，却让他心中的小九九瞬间破灭。“喵。”你别生气，我说就是了。江黎低下头，爪子无意识地拨弄顾清澜衣服上的皱褶，一五一十地把看见玉简后的事情交代干净。听见江黎不但早早地看完了功法，而且还故意将功法东躲西藏，甚至不惜用话本遮挡的事情，顾清澜快被他气笑了。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地听完了江黎的讲述，可这样的状态依然对江黎造成了强烈的压迫感。他不敢抬头去看顾清澜的表情，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干过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一点没敢隐瞒。江黎已经做好了要被顾清澜教训一顿的准备，不等说完就将两个小爪子捂在脑袋的上方，紧紧地闭着眼睛，等待顾清澜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然而，江黎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一只手落在小猫的头顶揉了揉，熟悉的温度和手法让他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抖什么，我又不会凶你。”顾清澜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隐隐带着些许无奈。江黎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发现顾清澜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他才缓缓抬起头，用尾巴卷住顾清澜的手腕。顾清澜给江黎的尾巴顺毛，从尾巴根一直摸到尾巴尖，一点点地和江黎讲道理：“如果没有阿黎，我没那么容易从凌日宗出来。”所以，这是不生气的意思吗？江黎没敢回应，但原本趴得低低的身体慢慢抬起，不再是小小的一团。江黎还没判断出顾清澜的情绪，只听他话锋一转，“就像你担心我一样，我也会担心你。”顾清澜抓住了试图逃跑的小猫，他轻轻捏了一下江黎柔软的黑色肉垫，耐着性子慢慢与他说道：“我知道阿黎很聪明，但是贸然在危机时刻修行从前没有尝试过的功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江黎的小耳朵压平，上半身向后倾斜，若不是被顾清澜拽着前爪，他早就跑了。“比如，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会增加很多。”江黎挣扎的动作顿住，眼睛中闪过疑惑，不解地重复了一遍顾清澜的话。“喵？”走火入魔？江黎歪了一下脑袋，头顶上悬浮着一只巨大的问号。“喵。”可是我不是你的心魔吗？江黎仰头望着顾清澜，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喵？”这年头，心魔都会走火入魔了吗？准备化形江黎一句话把顾清澜问懵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轻笑一声。
目光对上江黎茫然的表情，顾清澜愈发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离谱了。不过本体和心魔能够如此和谐的情况实属罕见，纵使顾清澜博览群书，但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并不比江黎多多少。而无论过了多久，顾清澜都很难适应江黎的真实身份。他在江黎的头上揉了一把，声音中满是笑意：“那还是我小看你了。”江黎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挺了挺胸脯，顺着顾清澜的话继续说下去。“喵。”我本来就很厉害。顾清澜的夸赞直接让江黎的自信心像是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他顿时来劲了，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拿到功法之后埋头苦读的全过程。听着江黎的讲述，顾清澜一阵阵地心惊。江黎虽然学过引气入体，也跟他一起看过书，但毕竟没有系统接触过修炼，很容易对功法理解不到位。轻则付出时间没有成效，重则被功法反噬。虽然江黎大概率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但顾清澜并没有掉以轻心：“阿黎，下次修行功法之前可以和我说一声吗？”江黎点了下脑袋，理所当然地说道。“喵？”那是肯定的呀，你难道要放我自己面对吗？“当然不会。”顾清澜弹了一下他的耳朵，“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江黎小小地欢呼了一声，一个打滚直接摔在了草坪上。顾清澜本想去把江黎抱起来，只见江黎在短暂的呆愣之后自己在草地里滚了起来，顾清澜便没有再拦他。周围布下了结界，只要江黎还在他的视线范围中，顾清澜就不担心他的安全，他从储物戒中拿出玉简，稍微注入灵力之后，秋子眇传来的功法便自动漂浮在玉简之上。想起江黎偷看功法的模样，顾清澜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漂浮的文字重新储存起来后，玉简又成了最普通的通讯工具。除了如此大事，顾清澜没有忘记告诉秋子眇。“小五他自己拿功法恢复了？”听到顾清澜的话，秋子眇惊讶的同时又有一些意料之中的感觉，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精准地猜中了江黎的小心思：“这孩子，恐怕当时偷听我们说话时，就有了打算。”“是吗？”虽然对着玉简说话，但顾清澜的目光却是看向在草地里打滚的江黎。原先玩得欢快的小猫动作一顿，随后僵硬地模仿刚才玩闹的模样了，只是眼神多了躲闪，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顾清澜失笑，没有再逗江黎。确认那两人的话题转移之后，江黎才重新有了继续打滚的心，只是耳朵始终关注着顾清澜的方向。原先的计划被打乱，但秋子眇依然没有放弃邀请顾清澜和江黎去妖界做客的事情：“如果你们没有其他打算的话，可以来妖界看看。”秋子眇的邀请正合顾清澜意，江黎恢复实体是件好事，但从刚才实体再次消失一事就能看出功法并不稳定，其他后遗症更是不得而知。江黎毕竟是只妖，能去妖界系统性检查一遍身体也是好的。只是考虑到江黎已经恢复了实体，去妖界的事情变得没有那么急切，若是江黎想在外面多玩一阵，迟点再去妖界也不是问题。在顾清澜规划未来时，江黎却在享受生活。有实体的滋味实在美妙，以至于江黎有些得意忘形。和意识海中无尽的雪地不同，草地虽然不太平整，但却是江黎很久没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