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零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娘，边关危急，灾民泛滥。对外，皇室无作为，只想着粉饰太平；对内，女皇把持权柄，猜忌文臣，打压武官。”
“这样的燕国，这样的君王，还能存活多久呢？”
顾零的话语铿锵有力：“国既不国，家何能存？娘，您身为大将军，就打算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国家毁在燕国皇室手中吗？”
顾将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顾零！你这是谋反，是大逆不道！”
顾零的目光锐利，身姿笔挺，高挑的个子似乎能扛起一片天。
“若是谋反就能够国泰民安，纵是覆了这天下又如何？”
顾将军一瞬间泄了气，她打量着自己这个以纨绔为名的女儿，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
忠君爱国的思想印刻在顾将军的骨子里，纵然被打压多年，她也不曾有过谋反的念头。
可现在，她的女儿将平静的表面撕裂，露出了燕国皇室肮脏腐朽的内里。
忠君，忠的是明君。
若是君王不明，她固执盲目的遵从，或许称之为愚忠更为贴切。
她用深沉的目光看着顾零：“若是输了，你会死。”
顾零露出一个笑：“成王败寇，虽死无憾。”
顾将军也笑了，压在心中多年的巨石移开，她终于能够松快地舒一口气。
狗屁的燕国皇室！德不配位就应该趁早退位让贤，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早就应该想到换一个女皇，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气。
“那你打算扶持谁坐上那个位置啊？”
顾将军喝了口水，听到顾零回答：“九皇女。”
“噗——”
顾将军一口水喷了出来，先不说九皇女也是燕国皇室的一员，就单单论年龄，这也轮不到九皇女啊。
顾将军嘴角一抽：“我听你的口气还以为你多看不上皇室，结果到头来不还是要扶持一个姓燕的。”
顾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姓燕？那可不一定。
……
几日后，眠花阁。
“顾小姐如今是有婚约的人，频繁出没眠花阁怕是不好吧。”
听到九皇女燕衡的话，顾零说道：“没办法，我要是不出现，该有人着急了。”
燕衡以为她说的是三皇女和连翘：“看来是我多虑了，还以为眠花阁的花魁多日未归，顾小姐会更着急一点。”
连翘自从被三皇女带走，至今未归，对于眠花阁的内情恐怕供出了七七八八。
顾零作为眠花阁的主子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燕衡也有些意外。
“九殿下说笑了，我与花魁可没有什么关系，何来着急一说？”
顾零的视线落在窗外：“不过着急虽然没有，却是有几分好奇。”
“听闻六皇女与三皇女向来不和，绝不会放过一个让对方吃瘪的机会。
三皇女将连翘郎君带回府中多日，也不知六皇女会在什么时候将人送回眠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