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烁第二天醒来，顾允珩已经走了。
简言在楼下捣鼓早餐，噼里啪啦一阵响，他端着煎蛋出来时，沈烁刚好下楼。
“来这么早？”沈烁问。
“可不是嘛，”简言小脸皱着，几分后怕，“烁哥，啥情况啊？我来的时候顾导还在里面呢，吓死我了。”
沈烁眨了眨眼，“几点？”
“一个小时前。”简言不太明白，“顾导大早上来这儿干嘛？还跟了个助理，对了，那个助理带了好多水果蔬菜，还有牛奶，现在冰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顾导见我来了，还让我监督你，不让你老是点外卖。这不我准备露一手嘛。”
沈烁昨晚睡前本来想热牛奶，结果打开冰箱一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当时也没多想，关上冰箱门，就去卫生间洗漱。
这一幕大概被顾允珩看见了。
简言犯嘀咕：“烁哥，你都没起床，顾导怎么进来的啊？难不成你开了门又去睡了？”
“昨晚就来了。”
沈烁猜测顾允珩提前联系了助理，估计是来送衣服，至于吃的……有心了。
他打开冰箱一看，果然各式各样，什么吃的都有，他挑了两盒鲜牛奶，扔给简言一盒。
简言如今都有些见惯不惊了，但还是小声重复道：“昨晚就来了？只有一张床欸。”
“收起你那点儿歪心思，他这几天不知道忙什么，累得都搁我肩膀上睡着了。”
沈烁进了卫生间洗漱，面向镜子的那刻，脑海里闪过某些记忆，他微微恍惚。
“最近顾氏在忙什么项目？能查到吗？”沈烁收回目光，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懒洋洋地刷牙。
“忙着文化节吧，这可是上头的大项目，”简言喝着牛奶走过来，“还有啊，我逛贴吧，看到有人说顾氏最近不太平，那个顾董的弟弟也就是顾导的小叔，他坏得很，在背后搞小动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烁沉下眼眸。
简言由衷佩服道：“你说顾导也没有三头六臂，忙这忙那儿的，他一天脑子还能转过弯儿，真牛啊。”
沈烁和简言一起吃早餐，他犹疑道：“也快忙不完了。”
“这部电影结束，他应该不会再拍电影了。”
“是嘛？”简言想了想，“那也正常，顾氏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顾唯肯定不行。”
沈烁胡乱思考着，没有接话。
两人吃完早饭，估摸着时间去了片场。
顾允珩今天没去片场，只在晚上见了程海，程海汇报完这两天的拍摄情况后，先行离开，顾允珩带着新提交的十多个节目方案回家审核。
昨晚一夜未归，今晚若是回去太晚，他担心顾克渊会起疑心。
连慧正在客厅练瑜伽，看到顾允珩回来，问，“你这是从片场还是从公司回来啊？”
“公司。”顾允珩问，“爸休息了吗？”
连慧：“刚休息。”
“那好，”顾允珩温和道：“妈，我先上去了，今晚还有点事要处理。”
“嗯，”连慧起身擦汗，冷不防叫住他，浅笑着，“你昨晚没回来？”
顾允珩步伐一顿，“昨天收工太晚。”
“住在哪里啊？市中心那套公寓吗？”连慧开玩笑似的，“还是对象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