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自从来到这个魔法世界之后就一直在坚持写的日记，左思轻轻合上手中略显沉重的日记本。
在他的身后，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浸泡在防腐液中的器官、肢体和人头。
其中有一部分是人类的，更多是野兽、怪物和其他类人生物。
还有一些则被拼凑起来缝合到一起，光是看外形就能让人SAN值狂掉。
尤其是最近一个多月，为了搞清楚瘟疫爆发的原因，左思解剖了高塔内几乎所有因为感染瘟疫死亡的生物。
无论是人，还是法师们的魔宠，亦或是地牢里那些野兽、怪物。
甚至还用笼子里的老鼠，做了许多测试自己唾液、血液、排泄物是否还具有感染能力的实验。
空气中弥漫的刺鼻恶臭与血腥味，简直堪比中世纪的屠宰场，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正常人趴在地上把胆汁都给吐干净。
至于后方凹槽内等待处理的那些“零碎”，更是能把号称敢在半夜坟头蹦迪的“大胆”们吓尿裤子。
可左思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平静的就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原因很简单！
在来到这个魔法世界之后，他就在导师阿斯塔的强迫下，亲手进行数千次的解剖。
然后把这些尸块和器官重新拼凑起来，或是通过死灵魔法制造亡灵生物，或是制造各种肉身构装体。
最忙碌的时候，一天甚至要开膛破肚十几二十次。
如此高频率且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下，大脑神经早就已经对这些画面和气味习以为常。
左思甚至可以像某些电视剧里的法医那样，用一只手宛如庖丁解牛般，从一具尸体身上取下死灵大法师阿斯塔需要的“零件”，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吃东西。
别说是尸体了，就算是解剖活物，听到对方在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咒骂跟哀求，他也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
仍旧会用那双小而灵巧的手完成自己的“工作”。
因为创造了辉煌魔法文明的艾尔人，建立的是一个残忍、暴虐且毫无人性的奴隶制帝国。
只有居住在浮空城内的施法者，才是这个国度至高无上的统治阶级。
而那些为施法者服务的战士、总督、佣兵、商人、官僚，则是这个国家中层管理者。
剩下像农夫、工匠之类本应该属于平民的阶层，无一例外统统都被当做奴隶对待！
以阿斯塔所代表的死灵派系专精法师为例，可以随意杀死属于自己的奴隶，用尸体来进行死灵魔法实验，不必担心任何后果。
即便是杀死了不属于自己的奴隶，所需要的也只是向受害者家属或者主人，支付少量的金钱赔偿。
仅此而已！
在艾尔人的认知中，施法者天然就拥有如此生杀予夺的权利。
至于反抗……
不好意思。
以大法师们跟浮空城结合所拥有的恐怖战斗力，即便是十几万人规模的起义，也会在短短几天之内被轻松镇压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异类”，左思强迫自己抛弃以前形成的道德观跟价值观，狠下心表现得跟周围其他学徒一样，久而久之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得不说，人真是一种适应性相当强悍的生物。
随手把解剖台上的尸体扔进满是防腐液的处理槽，左思缓缓抬起胳膊，从掌心位置释放出刺眼夺目的光芒。
下一秒，一本散发着宛如星辰般光芒的书凭空漂浮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