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恨你……&rdo;裴向云轻声说，&ldo;我……很感谢你。&rdo;
&ldo;感谢我?&rdo;
江懿笑了下，微微向前倾身，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微凉的指尖触到皮肤的那一瞬，裴向云眸中多了几分黯色。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那疯狂的一夜，身下人也是用这双手如何抓挠他的背，如何揪紧泥泞的软红，如何被他强行扣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楔进那柔软中。
裴向云的喉结动了下，压下声音中的低哑，看向面前的人，毫不掩饰眼中的渴望：&ldo;江……大人。&rdo;
江懿审视了他片刻，轻声道：&ldo;若现在我要收你做学生，你可愿意?&rdo;
裴向云眉心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你，你为何……&rdo;
&ldo;因为我缺一把上好的刀。&rdo;
江懿松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ldo;你愿意做这柄刀吗?&rdo;
&ldo;若是你点了头，那从此以后便要守我定给你的规矩。&rdo;
江懿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道：&ldo;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碰军中兵器，如果被我发现你偷偷犯禁，小心我打断你的手。&rdo;
&ldo;从此以后你要忘记你那另一半乌斯血脉，彻底归顺于我，做你故国人民口中的「贼人」与「叛徒」，你可愿意?&rdo;
江懿的眸子一直没离开过裴向云的脸，细致入微地观察着他。
若是上辈子的裴向云站在这儿，会愿意吗?
明知自己是皇室之子，明知自己有机会出卖情报换得后半生荣华富贵，明知只要再熬个几年便能飞黄腾达，成为开国元勋，成为乌斯人民眼中的战神。
明知只要点了头，这一切便会顷刻间烟消云散，会愿意吗?
江懿的手抚向腰后，摸着一柄短匕冰凉的刀柄。
若裴向云摇头，那他便有足够的理由确定眼前的人是上辈子那恶鬼重生，没什么比立刻结果掉他更重要。
裴向云低声道：&ldo;江大人，你是要养一条听话的狗吗?&rdo;
&ldo;不错……&rdo;江懿轻笑，&ldo;问你呢，愿意么?&rdo;
帐中蓦地陷入一片死寂，半晌后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ldo;我愿意……&rdo;
&ldo;甚好……&rdo;
江懿慢慢收回了抚上刀柄的手，向软榻靠去，轻声道：&ldo;跪下吧……&rdo;
裴向云直直地看着他：&ldo;为何要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