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卧室门关闭,客厅彻底陷入静寂。
男人紧闭的双眸才倏然睁开。
浅淡的瞳眸冷漠又凛冽。
他稍微活动活动手脚,确定身体没什么异样后,开始观察起周围。
清冷破败的小屋,陈设极为简洁。
几乎没什么可供利用的材料。
额角传来阵阵抽痛。
男人手指按住太阳穴,眉间罕见地掠过一丝烦躁。
正如邱文兴所说。
他的记忆已经完全被洗白液抹去。
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去往何处。
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当时,对危险本能的直觉告诉他。
一旦暴露自己并非仿生人的事实,那个库房中隐藏的威胁,就会立刻将他制服。
权衡之下,他还是暂时按兵不动。
伪装成和其他仿生人相似的模样,强行戴上感应耳钉。
先装作商品,跟着这个弱小无害的oga离开。
随着用力,左手掌心传来坚硬的触感。
男人缓缓展开手指。
望着那枚窄小的金属片,他有些出神。
那似乎是从什么装置上剥落的碎片。
金属片上的字迹已经很模糊。
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单词。
burng。
这会与他的身份有关么?
男人沉吟不语。
指腹摩挲着金属片粗糙的表面。
冰灰的眼眸里神情若有所思。
不久,卧室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陶言蹊擦着头发,慢慢走了出来。
他只松垮地披了件洁白的浴袍。
袒露着被蒸成淡粉色的一小截胸膛。
没擦净的水珠沿着修长脖颈滑落。
娇艳的唇微微张开。
如同沾了露水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