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乔安年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小孩儿半俯着,一只手按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撑在床上,轻吹着他的伤口。
小孩儿有抬头的趋势,乔安年赶紧回转过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涂在伤口处的碘伏彻底干透,贺南楼拧开药膏。
乔安年对上一次的药酒太有心理阴影了,他都准备捏着鼻子以免被那种可怕的气味包围,忽然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药膏还挺好闻。”
乔安年转过身,握住贺南楼的手,看了看,药膏是透明的膏状体,凑近闻,“好像是槐花的香气。”里头似乎还加了薄荷,因为他还闻见了沁凉的气味。
小孩儿没搭话。
乔安年讪讪地松开了手。
贺南楼把药膏瓶盖拧上,站起身。
乔安年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立即敏感地问道:“去哪?”
贺南楼:“药已经上完了。”
“噢。”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乔安年,既然你没有办法下决定……”贺南楼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乔安年没好气地打断贺南楼的话:“怎么着,你还想替我便决定是吧?怎么?有勇气告白,没勇气听答案?”
“嗯。”
这一声“嗯”,像是有千斤重,精准地砸向乔安年的胸口,砸得胸口发麻,就连脑袋也有些晕眩。
视线里,小孩儿转过了身,乔安年伸手,拽住了小孩儿的手。
贺南楼目光向下,落在被乔安年拉住的那只手:“乔安年,放手。”
“不放。”
…
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他的身体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后背摔在床上,乔安年有点懵。
贺南楼眼神阴鸷:“我给过你机会的。”
乔安年眼神往边上瞄,嘀咕了一句:“我不是没推开你么?”
对上小孩儿错愕的眼神,乔安年笑了。
他伸手,在小孩儿面前晃了晃,调侃道:“怎么了这是?魂还在不?”
贺南楼握住乔安年捣乱得那只手,眸色极深:“乔安年,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乔安年双手捧住贺南楼的脸,在小孩儿的唇上亲了一口,“够清楚了么?”
别看乔安年吻得这么淡定,声音这么轻松,耳尖却是红得不能再红,脸颊也是通红一片。
乔安年认真地道:“贺小楼,你不是疯子。从来不是。”
就像是明明说了什么只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实际上到现在,不也一点没做伤害他的事情么?这足够说明,小楼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与其说原著里的贺南楼是个疯子,不如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一段正常的,长稳的关系应该是什么的,需要怎样去相处,又应该怎么去维系。
贺南楼狐疑地盯着乔安年:“乔安年,你确定你想清楚了?”
乔安年双手搭在贺南楼肩上,他一个发力,将贺南楼给压在了身下,跨坐在他腰间。
在梦里都不敢把小孩儿怎么样的乔安年,终于出息了一回,俯身把人给亲了个结结实实。
不再是简单的唇瓣相贴地那种吻法。他的舌尖,生涩地扣开贺南楼的唇,衔住他的舌缠绕追逐,一只手摩挲着小孩儿的头发,另一只手搭在小孩儿的腰间,上下轻抚着,吻得温柔又克制。
好像怕稍微用力,就会弄疼小孩儿。
小楼的唇,远他想象中的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