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
听见这两个字，温轻更紧张了。
夏言斯今天穿着白大褂，眉眼冷漠，周身仿佛萦绕着无形的冷气，诊室内的温度都降了数度。
温轻不安地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上去，慢吞吞地躺下。
他偏过头，小心翼翼地看夏言斯的侧脸。
夏言斯低垂着眸子，从桌上拿出了副一次性手套。
手套的皮筋弹在手上，发出啪的一声，在诊室内异常清脆响亮。
温轻眼皮跳了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夏言斯走到床边，低下头，扫了眼温轻的神情：“只是B超。”
温轻张了张嘴，勉强应了一声。
他太紧张了，连声音都在打颤。
夏言斯拿起耦合剂，挤在掌心，随意地问：“是医院可怕？还是我可怕？”
温轻没敢说话，心想，两个都挺可怕的。
医院是不想生病害怕生病。
至于夏言斯，除了他冷冰冰的气质，还有长辈的身份，温轻见到他的第一眼，其实就有点犯怵，像是一种本能，像是食草动物遇到食物链高端的动物。
夏言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里想法，淡淡地问：“为什么怕我？”
温轻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怕。”
夏言斯睨了他一眼。
温轻弱弱地说：“我、我尊敬您。”
夏言斯眼里迅速拂过一丝笑意，他垂下眼，看着温轻今天穿的黑色卫衣，平静地说：“衣服又脏了。”
温轻愣了下，低头看肚子，腰侧有一块灰白的印记，大概是不小心在墙上蹭到了。
温轻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声说：“对、对不起……”
夏言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挺可爱的。”
像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猫。
温轻怔愣片刻，用手擦了擦腰侧的灰。
不仅没有擦掉，灰白色的部分反而扩大了。
温轻慢吞吞地缩回手，脸颊微红。
夏言斯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