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助理的话，年轻男人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来，身体微微向前倾。
阳光照射在他的侧颜上，温暖的光晕从他精致的眉骨开始勾勒，到直而挺的鼻梁以及俊秀的下巴，轮廓曲线就像是被雕塑出来。即使身为同性的杨助理，日常陪在他身边，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自家老板真是标准的cg建模脸，漂亮英俊得不像是真人。
难怪他不爱在社媒上露面——虽然可以吸引无数的颜粉前仆后继，但碍于大众心中某种不公正的传统观点，可能会让人觉得他空有皮囊。
当然，这些都是杨助理自己的猜测而已。
凌默停了下来，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揉了揉眉心，细看之下能发现即使在暖融融的阳光下，他的脸色也有着不正常的苍白。这也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更显得柔弱而惹人怜爱，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云腾集团那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又奸诈如狐的总裁。
他问：“那位房主回来了？”
杨助理点头：“是。”
他又问：“你们开到什么价格？”
“一开始八十万，后来一百二。”杨助理苦着脸，“那我们也不能开太高了。”
凌默懂他的意思，一栋房子，如果贸然高出市价太多，只会惹人怀疑。
他微叹口气：“一百二都已经有点高了。你们一开始就不应该打着云腾集团的名号。”
杨助理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有点窝火：“刘炳成那厮就是完完全全的蠢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现在的位置的。”
他也是大意了，想着就这么简单一件事，就把它交给了刘炳成来处理。没想到他只想着走捷径，根本没找风小姐的联系方式，打听情况后直接找了一个不靠谱的亲戚。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费了心思居然还搞砸了！要手段没手段，要狠又狠不到位，简直就是个废物！
“他以前很拼，人虽然不聪明但胜在踏实。不过人在一个位置上待太久，总会变。”集团里这些中层领导，凌默都非常了解，他淡淡的说：“这些个分公司的经理们，也该变动变动了。”
一句话，杨助理就可以预见到接下来集团内部的腥风血雨。
凌默忽然看向他：“如果是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杨助理默默的打了个寒颤，虽然老板的眼神很平静，但他却能看得出来内里的犀利和考验之意。
他恭谨且慎重的回答：“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提高价格，用钱砸。一百二十万买不来就两百万，三百万。但这种方法有风险。第二个方法，我们可以和当地政府合作，直接在霄云镇投资，规划一个大型的地产项目。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也可以把麻烦事交给别人去做，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预算会太高。”
其实还有更多的方法可以用，比如使阴招。但杨助理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老板不喜欢这种风格。
凌默点点头，苍白而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他是否对这个答案满意。
他只是问：“接下来这半个月的安排有哪些？”
杨助理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有些为难：“这半个月的工作行程都已经排满了，都是一些很重要的会议和合同签订，恐怕很难挤出时间。”
“那就下个月过去霄云镇。”凌默揉了揉眉心，语气不容反驳：“我亲自去。”
“好的，老板。”
杨助理惊讶于老板对霄云镇那块地的执著，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有些后悔一开始没有自己亲自前往处理，以至于事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他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出去之前还贴心的调好了窗户的光照程序，让凌默可以安静的休息会儿。他能看出来，老板有些累了。
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风萧萧在拿到了建筑图纸之后，也没有耽搁时间，当天晚上就用通讯玉符联系了正在九界的公输远。
公输远和她差不多年纪，可能比她还小点儿，自从被她救过后就一直拿她当姐姐看待。听到她偷偷跑回了人间界，义愤填膺：“你被风家赶出来了？没关系啊，来找我呀！我代表我们公输家族收留你！”
风萧萧哭笑不得：“你想得有点多。我是自己想回人间界了而已。对了，那边有什么传言吗？”
“没有。风平浪静。所以我都压根不知道你回了人间界。”公输远看上去还有些懵，“你不会是想要留在人间界不回来了吧？”
风萧萧笑了笑，纠正他：“人间界才是我的老家。先不说这些，这次来是有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