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刚上车，徐行之便忍不住问道：“你妈呢？”
“我妈去约会了。”可儿说的云淡风轻。
徐行之听得不是很确定，只是语调莫名拉长了，重复问道：“干嘛去了？”
“约会啊。”可儿一脸单纯。
徐行之开着车，嗤笑了声：“你知道约会是什么吗？还约会。”
“我知道。”可儿一本正经道，“约会就是吃饭、看电影、玩游戏，还有……还有——”小姑娘绷着嘴巴想了会儿，眼睛一亮，“送花！”
徐行之瞪眼：“谁教你的？”
可儿倚在后排座位上，无所谓道：“我姥姥。”
“你姥姥还说什么了？”徐行之问。
可儿回他：“我姥姥说我妈快结婚了。”
可儿说得越轻松，徐行之这边就越低气压。可儿自然是能感觉到，她问道：“爸爸，你还喜欢妈妈吗？”
徐行之笑了笑，不想骗女儿，也不想回答，于是没说话。
可儿瞪着俩大眼睛，见徐行之不说话，便没了声，过了会儿又道：“我前几天去我同学家做客了，我觉得她妈妈人很好，走的时候还给我装了一大包棒棒糖，我下次还要去她家，我跟我妈说，下次我同学来我家，让她也给人家装一大包好吃的，结果我妈那天都不在家，然后，然后我就让姥姥给我同学装了很多巧克力。”
“你妈那么忙？”徐行之又是一笑，他在可儿面前可谓极尽温柔，“下次把你同学带到爸这里，爸带你们玩。”
“好吧。”可儿认真思索道，“不过爸爸这里有点儿远，我同学应该会考虑一下。”
徐行之又是笑。
等到了家，牵着可儿进家门时，猛不丁又想起那人今晚的约会。
和颜词离婚后，徐行之自己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商贸有限公司，主要做产品包装，生意兴隆，事业蒸蒸日上，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不在少数，他却没什么兴致。上次带着去可儿学校的女孩比他小六岁，是公司里新招的会计师，大学毕业两年，人长的不错，性格也温柔，是和颜词完全相反的女生。
知难而退的性子，原本知道他有个女儿就有些小退缩，见了面后在微信里发出顾虑，问他以后会经常见女儿吗？
徐行之是这个意思，只要能对我女儿好，我一定能对你好。但凡有那么一点儿别的意思，就此打住。
他也不惋惜。
他问可儿：“你妈跟谁约会去了？”
可儿下意识回答高叔叔，而后很快纠正道：“不对，我记错了，我不认识。”
徐行之一噎：“高叔叔又是谁？”
“是我妈的同事。”可儿认真道，“婚纱店的合伙人。”
“好吧。”徐行之一板一眼道，“挺热闹。”
徐行之几年前买下这房，装修好便从徐家搬了出来。没离婚前颜词总抱怨他没本事没钱，让她住在徐家，处处生活不方便。
徐行之解释说他还年轻拿不出那么多钱买房，让她再等他几年，什么愿望都给她满足了。
结果没等他买房，两人就离了婚。
房间装修和格局完全按照颜词以前的想法来置办，可儿的卧室是淡绿色的，主卧飘窗放着白色木质花架，衣帽间的柜门不用白色……
可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徐行之去给她放洗澡水，小姑娘大了他不能陪着，刚出生那会儿给她洗澡像打仗似的。
小姑娘出生时有点儿早产，伴着新生儿黄疸，把两个新手父母急得够呛。
头一次怀孕时颜词他们还没毕业，颜词休假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