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都怪这个世界奇怪的性别设定，害得现在进入男alpha的更衣间都要犹豫能不能进去。
明明大家都是男的。
裴与乐在alpha的更衣室门口转了一圈，有几次很想进去，但感觉旁边有人路过，怕被人误会，他又收回脚，颇有些悻悻然地又转了一圈。
仔细想想，只是alpha的更衣室而已，又不是oga的，就算被人知道他进去里面了也没事吧？
他总不能对一个alpha做什么。
想通了这个，裴与乐决定不想那么多了，脚步又挪到更衣室的门前，正要拉开门的把手走进去，看看霍倦是不是在里面。
突然，“唰”的一下——
更衣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裴与乐的手差点就要碰到开门人的腰，他连忙收回手，紧接着抬头一看。
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对方眉眼低垂，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是霍倦。
“呃。”猝不及防就这样面对面，虽然一路上裴与乐已经做好准备了，但一看到霍倦那张好像比平时还要冷几分的脸，不由得闪过这人那天微微蹙眉，青筋微露的样子，裴与乐心里还是有些戚戚然，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让自己往后退一步。
对方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二人面对面站立，裴与乐还记得这人在射箭场看他的那一眼，也记得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很聪明，只不过是甩开他的手而已，大概就知道他已经记起来了。
“刚刚对不起。”
裴与乐率先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他摸了摸鼻子，道：“那天的事我记起来，一时之间吓到了。”
“……”
霍倦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裴与乐，过了会儿，才道：“现在不害怕？”
裴与乐犹豫了一下，老实说：“害怕……当然是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的话，我真的不知道alpha的信息素有这么恐怖的压迫感，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感觉要死掉了。”
霍倦语气很沉：“……那你还来找我。”
那是因为你刚刚不是转身走了吗，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很大力地甩开他的原因，他觉得愧疚啊。
裴与乐很不喜欢这种欠了人的感觉，虽然自己也算是受害者，他道：“虽然你那两次失控对我的惊吓都很大，但……你没有真的伤害我，我是知道的。”
毕竟现在能毫发无损地站在霍倦的面前，得多亏他理智战胜了肆虐暴力。
裴与乐的目光下移，落在霍倦贴了一张白纱贴的手腕上。
一周过去了，虽然纱布已经拆下来了，但手腕上的伤仍然贴在一块药贴，可见这个用牙齿咬伤口有多深。
他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好比他现在为了不转身跑掉，也一直在佯装不露怯。
“你错了。”霍倦语气淡淡，“那两次没有伤害你，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你远离我是对的。”
——骗你的，不准远离我。
顿了顿，他道：“以后别再靠近我了，那个‘接触治疗’便停止吧，我会还你安静的校园生活。”
——你不再靠近我，那便把你锁起来，让只能日日夜夜对着我。
内心的想法和说出来的话截然不同，霍倦垂在身侧的手缓慢握紧，表面却仍然平静无波。
裴与乐盯着眼前表情沉静的alpha，突然说：“……霍倦，你老实回答我一件事。”他锁住霍倦的视线，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用阻隔剂消去了信息素，真的是为了在接触治疗让自己更容易平静下来吗？还是说——”
他顿了顿：“是为了我不被你的信息素影响？”
裴与乐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