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
霍承凯眼看自己释放了信息素，其他人都隐隐有些受到影响，裴与乐却完全不痛不痒的样子，恍然想起一件事。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人也是霍倦的伴侣，就算他只是一个beta，但日日夜夜与一个顶级alpha在一起，对其他alpha自自然然会产生一定的免疫力。
这让他想到自己与儿子霍倦不一样，他的信息素虽然也不差，但离顶级还是差了一点距离。
优质聪慧的儿子原本是他傲人的资本，优秀的继承人来自他的基因，然而这种因为他而反过来被压在一头的感觉，让霍承凯感觉很懊恼。
就像他现在明明应该如日中天的时期，却被儿子拉下台，不得不屈于人下，那种不甘远比其他人把他拉下台更甚。
明明是他的儿子……
本应该听从他的一切。
而不是处处和他对着干。
“爸，您还好吧？”
裴与乐无辜地又喊了霍承凯一声，这声“爸”没什么特别意义，单纯就是为了让霍承凯不爽。他不是瞧不起他吗，说他是乱七八糟的人，可对不起了，无论他认不认，国家都承认他和霍倦的伴侣关系。
反正他称呼没错，这个油腻老头要不爽他的事，他就是故意弄这种“你不爽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的态度出来。
霍承凯自出生后，优越的家境让所有人都捧着他，什么时候遇到过裴与乐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明知道他不可能对他有好脸色，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喊他“爸”，就连霍倦都没有这样喊过他。
他恼怒道：“别乱喊！我不是你爸！”
裴与乐叹了口气。
他没有跟霍承凯继续争执下去，而是感觉有些歉意地转头看向旁边的接待经理和几个接待员，一副“对不起他又犯病了”的欲言又止。
有些话不直接说出来，反而是这样欲说还休会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霍承凯感觉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变得怪异了。
显然真的以为他病了。
年纪也还不算年迈，居然就已经有老年痴呆了吗……
霍承凯气得手抖，这种哑口无言的感觉太让人窝火了，感觉单靠一个称呼就输了。
现在无论他承认不承认，看到眼前这个狡猾的beta如此自然的态度，其他人都会怀疑他记忆出现错乱。
过了会儿，霍承凯沉下心神，忍住怒气冷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是这般的人，还以为你只会缩在霍倦身后被他保护，今日一见，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怪能攀上霍倦。”
裴与乐歪了歪头，顺着他的话不以为意地道：“您记性不好，很多事都忘了，记不起我是什么样的人也是正常的，毕竟有时候甚至连霍倦是您的儿子都忘了呢。”
霍承凯被反将一军，脸色变僵。
他能听得出裴与乐话里的讽刺。
柯越倚靠在另一半电梯的转角，忍笑忍得要内伤。
平时的裴与乐很好相处，脾气不错，对待他们这些霍倦的下属也温和大方，确实看起来被霍倦保护得很好。就算身为一个新闻人，这一年来接触那么多社会上的不平事，他也没有沾染半点不好的风气或者是被影响到心态，仍然那么纯粹，充满了初出社会的赤诚热枕。
他一直以为，以裴与乐的脾气而言他不会骂人。
但原来他不是不会骂人，他只是很多事懒得跟人计较。
一旦真的生气了，也不会跟你大声争执什么，只需要以轻描淡写的语气，便能把讽刺拉到最大。
不明真相的人听到刚刚那番话只会以为裴与乐在说霍承凯的病情，谁知道他是在嘲讽霍承凯对霍倦的父格失职。
这些年，裴与乐已经从霍倦的嘴里听说过霍家人的所作所为，他无法站在霍承凯的角度去想他的行为合理不合理，他只知道霍倦离家的原因是在家里待不下去，而他当时仅仅只有十四岁。
不好意思，他护短。
既然现在让他见着了霍承凯，就不能忍。
非得点出他的失职不可。
眼看霍承凯脸色乍青乍白，显然他也听出了自己的讽刺，裴与乐又耸耸肩：“不过不要紧，霍倦和我都习惯了，相信只要您好好配合治疗，肯定会有所改善的。”
“……你真的不怕惹恼我吗？”
霍承凯沉着声音，“真以为有霍倦帮你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