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凌已经回军部了。”
衣着华丽雄虫站在窗前，在黑寂天空中，两轮巨大月亮即将落下，东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他感慨道：“苏临，你又失败了。”
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不满，更像是取笑一般：“栽在同一只虫身上三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狼狈样子。”
苏临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痛苦，像是一条挨了棒子狗。
“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回应他却只有沉默，苏临难掩心中慌乱，语无伦次道：“我、我还有很多方案，这些方案都有着无数次成功经验，一定可以！”
“大人，请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吧。”苏临哀求道：“我绝对不会再犯任何错误了。”
可是任他如何恳求，那个让他一直追逐背影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他是那样地遥远……
苏临颓唐地垂下头颅。是啊，可一可二不能再三，失败事小，但他失败却严重地损坏了大人名誉。害大人在区区一个陆墨面前丢了脸，那只雄虫指不定在心里如何大肆嘲笑大人呢。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失去在大人心里地位，他是这样地可耻。
“咚”一声，苏临用力地低下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温热鲜血流出来，但他下定了决心，完全感受不到痛。
“大人，我以性命抵押，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和大人名誉比起来，他苏临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次，他一定要——
“算了吧，苏临。”
雄虫声音平淡，却在一瞬间摧垮了苏临内心。他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双拳紧握，用力到手背青筋突起。
算了吧。
算了吧？
大人……终于彻底厌弃了他吗？
有那么一瞬间，苏临想要就这么死去，但他不能污了大人眼睛。他踉跄着站起来，眼神灰暗：“是，大人，请大人容许我退下。”
“……”
尽管雄虫并没有出声，苏临还是转过身，第一次在没有得到许可情况下，想要离开。
至少，要死在大人看不见地方。
“唉。”
下一刻，一只手揽过苏临肩膀，将无力苏临拥入了怀里，苏临惶然地睁大了眼。
“你总是想得太多，说得却太少。”
雄虫在苏临耳边道：“假如我不拉住你，你是不是要去自寻短见了？”
苏临垂下眼眸：“……我没有。”
“好，你没有。”
雄虫这样模样极少见，他总是那样地宽容、仁慈、理智。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厌弃你，只是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事。”
一股暖流缓缓从头顶漫灌而下，苏临惶恐飘摇心，在这一瞬间安定了下来。
他转过头，只见窗外朝阳冉冉升起，灿金色光芒笼在雄虫身上，恍若神祗。
雄虫放开苏临，朝他伸出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吗？”
苏临怎么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