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了衣服，还得卸妆。
喻婧从洗手间回到原来的化妆间，推开门，刚好看到化妆师在帮明烛清理那个“伤口”，她一下子联想到自己之前的“罪行”，迈出的脚步慢下来。
明烛脸上没什么妆，处理“伤口”很简单，她没有坐椅子，只是随意地靠在化妆台前，半垂着眼，姿态慵懒，听到动静才稍稍抬起头，看到进来的喻婧，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开。
喻婧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低下头，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负责喻婧妆容的那位化妆师很开朗，还殷勤帮她拉开椅子。喻婧笑着说了声“谢谢”，坐下，等待卸妆。
她的唇妆和眼妆都比较麻烦，尤其是眼妆，眼尾那颗水钻是用特殊胶水粘上去的，粘得很牢，喻婧看到化妆师把一大坨卸妆水挤到化妆棉上，忙闭起眼睛。
化妆师捏着化妆棉靠近她眼尾，但是没有马上擦，他发现了什么，指着水钻附近湿了一片的皮肤，口吻戏谑地说：“这是明烛老师的口水吧？居然还没干哈哈哈哈！”
喻婧掀开眼皮，先看到摆在前前的镜子，跟镜子里明烛目光对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手触碰眼尾，果然摸到一片濡湿。
好像还真是明烛留下的口水印记……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暧昧的画面：明烛微凉的唇轻轻落在她眼尾，像是怕碰坏了她，只敢温柔地han住那颗水钻，缱绻依恋，弥留数秒，短暂又漫长。最后唇瓣依依不舍地离开，徒留湿润的痕迹。
拍摄的时候喻婧整个人都是懵的，现在那种被吻住时心慌心痒的感觉才迟钝地漫上来，她忍不住又偷偷瞥了眼镜子里的明烛。
明烛还在看她，而且看她的眼神似乎比刚才热了几分……
这样陌生的眼神让喻婧心里莫名慌张，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将指腹上那点口水擦到裙子上，手指揪着面料久久不放。
拍摄需要嘛，明烛又不是故意的，真的不要想太多。
喻婧花了几秒钟在心里说服自己，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对那位化妆师笑笑，再次闭上眼睛。
化妆师见她们两个都不接茬，自讨没趣地闭了嘴，专注帮她卸妆。
明烛靠在边上肆无忌惮地看着。
镜子边上装了几个打光用的灯，把她的脸照得通透雪白。她眼皮很薄，上面打了一层粉色眼影，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极了自己第一次亲吻她眼角时青涩害羞的反应。
看了一会儿明烛就受不了了，压下心底那些奇怪的悸动，看向别处。
两人的妆差不多都卸完时，编辑助理进来，跟她们说后续的一些事宜：“这期周刊明天中午开始预售，我们会发微博宣传，到时候两位老师能不能配合转发一下？”
喻婧微笑：“好的没问题。”
明烛犹豫了下，说：“抱歉，我不用微博。”
助理愣了愣，忙说：“可这次拍的是双人封，如果只有喻婧老师一个人转发，宣传效果可能会减半。”
杂志社之所以邀请她们两个，说白了就是想蹭明喻cp的热度，吃cp红利，要是不捆绑宣传，那不就等于白请了。
明烛是真的不喜欢用微博，她觉得弄这些好麻烦，还在凝眉思考怎么拒绝，衣服下摆被人轻轻扯了下。
低眸，看到一只细白的小手。
明烛视线上移，落在喻婧欲言又止的脸上，用眼神询问她：你想说什么？
喻婧瞥了眼表情为难的助理，倾身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不是说你缺钱吗？配合宣传，杂志社为了销量说不定会给我们买热搜，有热搜就等于有热度，很划得来的。”
明烛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里有点想笑。
之前明烛没找好理由，骗她说缺钱，没想到她还真信了。
怎么每次都那么天真？
热度、名气、金钱，这些东西明烛并不是很看重，可这恰恰正是喻婧需要的。
少女卸了妆的眼眸还是亮亮的，水汪汪地望着自己，里面装满了期待和祈求，看得人心里一软。
“好吧。”明烛看着她，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软嗓音，妥协道：“我回头注册一个。”
喻婧扬唇一笑，放开她衣服。
听到明烛松口，小助理生怕她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说：“明烛老师，我们这里有wifi，网速很快的！”
明烛默了默，伸手问周琪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