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性子和长相倒是没什么区别,说起话来也很是儒雅:“是梵浝法阵的变种。”
林昼月:“梵浝法阵?”
“这是一种霸道、恶毒的法阵。”叶凌解释道,“可将一定范围内所有活物的鲜血、肉体、魂魄炼化为‘梵浝’。梵浝是一种力量,其具体作用取决于布阵者。”
闻十七撸起袖子搓了把胳膊,嘟囔道:“名字起得怪好听。”
力量……
林昼月想到在墨灵渊时,屠瑕就成派人去巫族驻地偷学秘术,想获得将情感转化为力量的办法,结果恰巧闻剑笙前去找人,事情被他们撞破。
原来屠瑕是想用力量激活登天梯。
林昼月:“能看出来祭祀需要多少活物吗?”
“长临城只是一个分阵,具体需要多少活物,还得看主阵的布置。或许只需要一个,又或者……”叶凌脚尖点点地面,“需要全部。”
在场几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闻十七忍不住骂道:“疯子!”
符楹:“沓神门正在重新发展势力,方盟主积威已久,大多数门派又能分善恶,自恃身份都不会贸然行事,怕的是原来那些不被看重、短视的一些门派和部分散修。”
叶凌:“梵浝法阵是屠瑕布下的,重点是解决屠瑕。”
闻十七:“那还等什么!”
林昼月瞥他一眼:“屠瑕修为和方衍没差多少。”
闻十七把后半句“去抓人啊”咽了回去,伸出手比划:“我姐比方衍修为略低那么一截。”
除去方衍,当今修真界修为最高要数代盟主千逢元君闻剑笙,如果闻剑笙都打不过屠瑕,其他人去就是送死。
符楹看向林昼月:“垣怆……”
林昼月淡淡道:“屠瑕之事涉及修真界自身选择,无论闹成什么样,垣怆都不会过问。”
垣怆一直不被算在修真界里,而师兄的修为足以和屠瑕抗衡。
但师兄不会参与,其余仙魔大战后退隐宗门的也不会参与。
他还在这里,仅仅代表他自己,和垣怆无关。
叶凌也是因和他有私交,所以愿意替他来看看。
听到垣怆不会出手后,符楹的神色变得更为严峻。
半晌后,符楹试探着问道:“方盟主他……”
林昼月没有回答。
他只静静望着不远处街上的一个小孩。
孩子约莫五六岁,穿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手里握着串裹了好几层糖衣的糖葫芦,正龇着牙开心笑着。
他下山这百余年里救过许多人,本身也不是什么会将旁人放心上的性子,却在此刻一眼将小孩认了出来。
那是去年他曾为方衍来长临城除邪祟,在林中顺手救下的孩子。
当他从长临城再回到仙盟时,何汐亭也回来了,他和方衍的太平假象由此被撕开,由恩爱缠绵到不死不休,再到现在……
叶凌:“我愿来,一是看你的面子,二是喜欢研究法阵,那么你呢,昼月,你为什么不回垣怆?”
林昼月睫羽扇动,像是陷进一场不曾有结果的清平旧梦里:“我跟人打了个赌,想留下看看结果为何。”
叶凌不解:“赌?”
林昼月收回目光,再转身时清明又坚毅:“不说这些,你能确定主阵在哪儿吗?”
叶凌:“我走过几个洲城,发现每个洲城的分阵有些许不同之处,再看几个,就能从规律中确定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