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走过来，端过来几杯酒，玻璃杯里，几个冰块晶莹剔透，在暖色调的灯光里，很有低奢感。
北原水野仰头看桌面上的酒杯，忽然化成热人形。
老板见多识广，对一只狐狸突然变成人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心里感慨知道的异能又多了一种。
北原水野端起酒杯，越过鬼灯，走到太宰治身边，在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眼神里，他举起酒杯，头微歪，唇角上扬：“碰杯吗？”
太宰治失神了一会，北原水野的微笑和身影，隐约跟一个下巴有些胡渣的男人重叠了，特别是杯子，直接重叠在一起。
中原中也看到老板转身拿了一台照相机过来。
老板抚摸着手里的相机，眼里带着对过往的追忆：“你们想一起拍个照吗？”
太宰治回神，鸢色的眼睛没什么光亮，兴致缺缺，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他看着老板，老板笑呵呵的。
“我才不想跟那个黑泥精一起拍照，”中原中也立刻道，“会不幸的。”
中原中也说出这句话后，北原水野明显感觉太宰治给人的感觉变了，后者忽然就阴转晴，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中原中也旁边：“那我倒是很期待，跟我一起拍照，会不会步不幸。”
听这个男人说话还真挺累的，北原水野看着他，戏谑随意的话可能是真话，严肃的话可能是假话，真真假假，让人难以捉摸。
太宰治这句话，应该不止说给中原中也听，或许他是在说给自己听。
织田作之助跟他讲过，他死的那一年，他们三个人，他，太宰治，坂口安吾，在这个酒吧里面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哈？”中原中也虽然听不懂太宰治隐藏在这句话里面的信息，但他靠多年搭档的默契，直觉太宰治话里有话。
他虽然在笑，却感觉笼罩着一层阴郁的悲伤，一层看不到的透明隔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中原中也下意识伸出手。
“来拍照吧！”太宰治忽然轻快地说，弯下腰拦住中原中也的脖子，“我想把我的霉运传给蛞蝓哦。”
“滚。”中原中也骂道，却没有拨开太宰治的手。
北原水野坐回原来的位置，也就是中原中也旁边，朝鬼灯挥挥手：“鬼灯大人，一起来拍照吗？”
鬼灯对太宰治说的话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他的霉运厉害，还是他咒怨神的怨气厉害。
如果北原水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跟他说，太宰治刚刚在骗鬼。
老板看他们准备好了，举起相机调整合适的角度，他看着镜头里面的四个人，感叹一下岁月。
“咔嚓”一声，照片里定格了四个人的时间。
中原中也不是很高兴地说：“要是我之后一直倒霉，我就去揍你。”
织田作之助看到这张照片，应该会高兴吧，因为太宰治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北原水野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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