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吃过饭回到画室，下午又枯坐了两个小时终于结束。
易远知看沈嘉从厕所出来转身去拿外套，对他说：“我送你回去。”
沈嘉看得出来易远知还要在画室忙一会，对他说：“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你忙你的吧。”
“确定？”
沈嘉点点头，把衣服扣好，让易远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雨都停了，正好可以多走两步。”
走出画室，离开大楼，来到开阔处，沈嘉深呼吸了几下，虽然有点冷，但空气还是很清冽舒服的。
他从楼里出来后往人行道上走，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和白城联系，两人晚上约了吃烤肉，走着走着，忽然有人站到了沈嘉的面前。
那人比沈嘉高一点点，五官仔细看的话长得不如沈嘉出众，但自有一股味道，特别是眼角一粒红色的泪痣，让他更加吸引人，虽然是男孩子，但穿的是女装，画了淡妆，头发也留长了，不仔细看喉结的位置，会觉得他就是个女孩，人很瘦，只是神情看起来来势汹汹，像是要搞事情。
沈嘉狐疑地看一眼对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挑了挑眉，意思是，有事吗？
明镜双拳紧握，脸上像是因为愤怒但极力压制而有些小小的狰狞，但因为他足够漂亮，沈嘉竟然并不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他甚至觉得对方有一些些的眼熟，但想不起来为什么眼熟。
明镜看对方一脸淡定的看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
“你就是易先生新请的模特吗？”说话的时候故意上下打量沈嘉，像是想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
沈嘉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以前也是他的模特吗？”虽然对方来者不善，但沈嘉觉得问题不大。
明镜骄傲地说：“我足足当了易先生两年的模特。”
“画什么要画两年？”沈嘉一脸好奇。
明镜得意地说：“全身，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的那种全身模特。”
“裸模吗？”
“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都画过。”说完一脸“你这种人，受不了吧？”
沈嘉露出佩服的神情说：“那还是你厉害。”
听到沈嘉的话，明镜语气愤愤然地说：“可还是不需要我了，重新找了你，我看你一整天都待在画室，和易先生一起。”
沈嘉说：“易先生对画作要求很高，画着画着，有时候就会重新开始画。”所以待一天有什么奇怪的吗？
明镜眼神落寞地说：“我知道，这两年我把你经历过的早经历了，只是他也不需要我了，最重要的是，易先生从未带我出去吃过饭。”他感觉得到自己和沈嘉的地位不一样。
“是画完了吧，两年该画的应该都画过了。”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他不需要我了，我就没其他工作了，是你抢了我的工作。”
沈嘉立即伸手表示不接锅，明明白白地说：“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画家需要各种各样的模特和物品或者风景来创作，不可能一直只画一个人，而且我是因为易先生的弟弟和我认识，答应过来当友情模特，并不是靠这个生活，我还是学生，你也是吧？”
明镜听到沈嘉说和易先生的弟弟认识，暂时释然了易远知对他的不同，点头说：“不过我快毕业了。”
沈嘉随口说：“你很缺钱吗？”
明镜坦荡地说：“缺，我想做变性手术，我在攒钱，易先生给的薪水很高。”
变性手术是一笔钱，后续的保养也是一笔钱。
“你外形很优越，为什么不去做其他行业，比如平面模特，穿上恨天高，也可以去做t台模特，拍广告也可以啊。”沈嘉给他出主意，这个时代，对于明镜这样的男孩，没有人会感到奇怪或者厌恶，因为这是他个人的诉求，他想成为女孩，是他的权利，没什么好指摘的，这再正常不过。
“我又没有人脉，进入那个圈子是那么容易进的吗？我也没有名气。”明镜没好气。
沈嘉想了想说：“我这里有一个星探的联系方式，你如果想试试的话，可以给这个人投一份你的简历。”看到明镜身上的戾气在交谈中慢慢散去后，沈嘉热情地提供帮助。
明镜看着沈嘉，一脸怀疑，仿佛沈嘉在给他下套似的。
沈嘉看到对方一脸防备，笑着说：“你要是怕是坑人的，听到要你交钱，或者去的是不正规的地方面试，理都不用理就好了，反正给个简历也不错。”沈嘉忽然这么热情是因为他刚刚在明镜低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