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窗帘紧紧拉着,一丝月光都泄不进来。
主灯没开,唯有窗边那盏落地灯泛着蜿蜒的昏黄,仿佛童话中的玻璃城般晶莹透亮。沿着木质地板,洒在床角边。
陈景尧吻下来,带着微微凉意,将向晚那颗踌躇的心逐渐唤醒。
他手掌抵着她的下巴,感知从模糊的轮廓到清晰的具象,此刻都落到了实处。
向晚的黑色长发与陈景尧的黑色床单相融,与她身上极致的冷白色肌肤却形成鲜明的反差。一黑一白,在这漫长的黑夜中完全绽放。好似清晨的露珠,纯洁闪亮。
炙热的吻,滚烫的唇。
手心捎带着略显紧致的禁锢四处奔波。
手掌的力道带过脖颈,又越过重山,直至脚腕。那节莹白纤细的脚踝盈盈一握,并非骨感,匀称得宜,嫩滑得叫人流连忘返。
向晚的浴袍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露出平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挂着将掉不掉。
而他此刻是桃园的造物者,一眼便能摘下那最为汁水充沛的蜜桃。
色泽饱满圆润,秀色可餐。
他骨节紧绷,泛着满满的青筋。他克制着推进一里,她的脖颈就扬高一寸。
她浑身脱力的无法逃脱,只得任他予取予求。
当指节过分越界,她双手攥紧他的肩膀,而后用力咬上他肩头。
有抱枕落到地上,发出极其细小的闷声却无人在意,任由它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像个旁观者。
他温柔虔诚的好似向晚一个人的信徒,今夜甘愿取悦她。
可若透过莹莹灯光去看他的双眸,便能发现他用这样俯视的姿势,将她每一寸张开的毛孔都睇得清楚。
他欣赏着她的沉沦,她反馈的情绪同样取悦到他。
当一切恢复平静,卧室只余下轻微的喘息声,更甚时,还有余韵满溢的声音。
陈景尧笑了声,重新将她搂进怀里。
向晚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再没有力气开口。她只觉得自己像一条溺水的鱼快要缺氧。强烈的窒息感过后,就是无尽的虚无,伴随着困倦席卷而来。
她实在累极了。
月色攀升,朦胧似乳,一弯银钩洒下清辉,照得床中央暖气四溢。
这是向晚来京市这么多年,冬日里睡过的最柔软的一觉。
半夜里她听到主卫潺潺的水流声,响了一阵。再后便是彻然的寂静。
手机闹钟七点准时响起,彼时陈景尧已经站在衣帽间系领带。
向晚直起身,揉了揉头发,还有些懵。
她看了眼这间比她出租屋还大的主卧,才缓缓回过神。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不行。
她并不适应京市的冬天,昨天又遭了一场濒临窒息的情事,这会儿干的说不出话。
陈景尧走过来,拿起床头柜的水杯递给她。
向晚懒倦,伸手要接。
陈景尧却是往后一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我喂你。”
向晚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火花四溅,顿时脑海中回忆起昨晚的一幕。
她的脸忍不住染上一层薄红,快速直起身,从他手中接过水杯。
“我自己喝。”她睫毛半敛,没再看他,咕嘟咕嘟径直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