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一条深深的车轮印，一直延伸到雪道的尽头。
他们没有停留，也不想停留。
车内绝对比车外舒服，按照扶弟魔的话来说，如果可以舒服他绝对不会选择痛苦。
队友脸上的焦虑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浓，通过后视镜看着扶弟魔那张平静的脸，他知道，是止痛针起作用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雪路上除了引擎的咆哮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向前路不知行了多久，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车子为什么要停下来？
因为路没了。
队友看着前路怔怔半晌，又将车折回，在之前路过的一个路口转了弯，向右转，遇到路口就向右转，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右转。
车子来到了一间石屋前。
孤零零的石屋，在孤零零的森林里，又在孤零零的夜里这一切都是孤零零的，在加上两个看似不孤独却又孤独的人，你说烦不烦？
只不过让人更烦的是，这里似乎有人了，因为车灯照着的地方，已经有了另一辆车。
那车上并没有太多的积雪，这说明车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久。
“或者说从未离开过。”扶弟魔坐直了身体缓缓说道。
车灯照在了前档上，发现车玻璃上有着一个弹洞，而车内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脸色发黑。
“那不是发黑，那是纹身！”队友缓缓说道。
两人下了车走到了那辆属于别人的车前，打开了车窗，看向了车内的人，是个女人，满脸纹身的女人。
“都说她全身都纹着骷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扶弟魔笑了笑：“你大可检查一遍。”
“好。”
队友开始检查，发现她的致命伤开在喉咙处，那方向盘上全是从喉咙里喷出的血液，此时已经凝固。
子弹射穿了后座，留在了后尾箱上，是一颗熟悉的子弹，是九儿的子弹。
这是谁下的手呢？
队友皱眉道：“被自己的子弹杀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发现石屋里倒着一具尸体，这人的额头被射穿了一个血洞，杀他的子弹也是他熟悉的子弹。
他身体背靠着墙壁，半坐着，手里还握着一块衣襟，像是从谁身上撕下来的。
“这是莫要钱？”
看着这人，扶弟魔忽然叹息道：“他也是一代枭雄，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什么意思？”
“我虽然没见过莫要钱，但我有99的把握确定他的身份。”
目光移到他的右手上，那一枚冠军戒子闪闪发光。
队友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可是沦落到这种地步是什么意思？
扶弟魔的目光转移到了九儿的身上，又叹息了一声：“这人不管有多少缺点都没关系，可千万不要随便交朋友，因为如果交友不慎，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队友笑了笑道：“你莫非不是经常交朋友？”
“所以，我好多次都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