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生意，她不可谓不尽心。
乌星矿质地特殊，又无衍生产物，所以是论斤称的。
她首先是收集了星演阁往年采购的炼器材料的种类，品质和成交价格，分析其中比较珍惜的几种矿物，和乌星矿做对比。
又收了好些市面上的占卜法器，有星演阁的，也有其他炼器师制作的，再寻族中的炼器师问制作难度，制作水准和期望耗材。
综合考虑了原材料成本，人工，专利和盈利需求，评估乌星矿可以占到总价的多少。
另外又考虑到双方的地位差距，他们家可以有垄断原材料的情况，却不能出垄断的价格。
所以桑灵犀的心理价里，最低价和最高价之间的差距不小。
最低价勉强能接受，最高价属于梦里敢想。
见明的心理价，大约也在这之间。
但是要猜，以免尴尬肯定会往高了猜，这样她就可以多赚一点啦。
见明看出她的心思，弯起嘴角，伸出食指推到了面前的茶杯，水泼在桌上，没散开，而是如同豆子一样滚动着，组成了一行数字。
水凝作冰，字便显形，在端菜的侍者上楼之前，这冰便又消散入空气中。
这串数字，是最高价打九折。
也是她做梦都会笑出来的价格。
桑灵犀心服口服地称赞：“先生实在是厉害！”
她听说厉害的术式可以以水作为媒介来推演占卜，见明却是驱动着水按照自己的想法自行推算。
只得结果，不触因果。
这大概就是他修为这么高，还没瞎的原因之一。
算命，可真是门高深又氪命的学问。
坚定了自己不入行的想法，她美滋滋地跟大佬吃了顿饭，然后跟见明带来的管事弟子洽谈具体细节。
这些她早有准备，提出的建议厚道又不失原则，星演阁也从不差钱，进度推得飞快。
第二日见明就带着最终定好的方案回中州去了。
阁主轻易不出关，阁中事务大多由他代为处理，能来梓城一日便算是十分看中了。
次月，桑灵犀收到了一份礼物和一封信。
礼物自然是见明答应她的法器——一柄团扇。
也不知道那乌星矿是如何变成透色的丝线的，扇面瞧起来竟是与丝绸无异，只有上手摸，才能感受到金属特有的冰凉质感。
扇面是冰白如星散开的花朵，蓝色的蝴蝶在其上若隐若现。
这柄没有品级，也没有攻击加成，意味着无论什么修为都能使用，以及在某方面特别出色。
桑灵犀读着说明，惊喜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