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不是不是不是！&rdo;王钺有点着急，&ldo;你这人怎么这样的！&rdo;
&ldo;浓缩。&rdo;卢岩叹了口气。
&ldo;浓缩！&rdo;王钺很大声地指着他喊了一声，&ldo;对就是浓缩！&rdo;
&ldo;你一直吃浓缩食品？&rdo;卢岩皱了皱眉。
&ldo;嗯，&rdo;王钺点点头，松了口气似地蹲了下去，&ldo;嗯！&rdo;
卢岩沉默了一会，翻了个身冲着墙：&ldo;我睡觉，你有空先想想你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你的尸体在哪里，埋了，还是火化了。&rdo;
&ldo;哦。&rdo;王钺应了一声，卢岩的要求听起来没什么难度，但对于他来说却很难，他本来就混乱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些内容。
&ldo;还有，你确定你叫王钺吗？&rdo;卢岩补了一句。
&ldo;确定！崔医生还给我解释过钺字，这个我记得。&rdo;王钺说得很肯定。
崔医生，崔逸。
卢岩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重新睡觉。
王钺也没有了声音，估计是在思考。
尸体在哪里。
王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想到这个词。
尸体。
自己的尸体。
他在客厅里站着，确切说是飘着，他有时会刻意地放松身体，虽然他并没有&ldo;身体&rdo;这种东西，但放松也只是个概念而已。
他放松的时候就会飘起来，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看起来比较像一个鬼。
没飘多久天就蒙蒙亮了，对面的门响了一声，有人走了出来，接着就听到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ldo;天天没睡着就醒！醒了就得累！买早点！买菜！地沟油条！洗衣粉馒头！怎么还没吃死我！吃死拉倒了！&rdo;
王钺被吓了一跳，回到了地面上站着，听着老太太一路骂骂咧咧下楼去了才松了口气。
卢岩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很小心地探到卧室里看了看，卢岩还没醒，犹豫了一下他决定不叫醒卢岩了。
他要去水边，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样子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