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轻声道：&ldo;郁赦知道内情后一时接受不住是一回事，那他之后的种种作为，会不会也是有人在刻意引导?&rdo;
&ldo;我托郁王府别院的冯管家，请他帮我往前追溯郁赦第一次碰到寒食散的情形。&rdo;钟宛顿了下，压下心头悸动，&ldo;冯管家说，郁赦第一次知道那种东西，是在宣璟府上。&rdo;
林思一愣，忙摇头，比划：四殿下绝没吃过那东西!
&ldo;他当然没吃过。&rdo;钟宛眼中闪过一抹郁色，&ldo;是他府上一个下人，有一日神情恍惚的撞在了郁赦身前，那人神情有异，眼神飘渺，郁赦看了疑惑，问了旁人，旁人同他解释了，后来……郁赦就开始服用寒食散。&rdo;
林思迟疑片刻，比划：主人，恕我直言，郁小王爷自己不想吃的话，没人逼得了他。
钟宛知道这笔账算不到宣璟头上，但还是道：&ldo;但若是明知他心中憋闷，故意同他说，吃了寒石散可暂忘忧愁呢?郁赦不会不知道那东西的毒性，但他自己想死是一回事，旁人给他递刀子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do;
林思无言，比划：我不敢保证，但四殿下行事直率，怕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ldo;我没说是宣璟做的。&rdo;钟宛沉声道，&ldo;那次冯管家为了留我在京中，同我说，郁赦曾去宣琼府上看艺人御蛇，明知那蛇有毒，却仍拿了一只在手里摆弄，被那蛇在手臂上咬了一口……&rdo;
钟宛看向林思，&ldo;我当时没多想，但现在细想起来觉得十分奇怪，那艺人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把有毒的蛇放到这些皇子龙孙的面前来摆弄?&rdo;
林思迟疑：那是五殿下……授意的?
&ldo;我记得冯管家当时说，事后宣琼被皇帝怒斥。&rdo;钟宛垂眸，&ldo;陈年旧事，查不彻底，早就说不清了……&rdo;
林思想了下，比划：郁小王爷自己若一心求死，就必然有无数人会帮他，毕竟……
毕竟他挡了不少人的路。
&ldo;我明白，但还是会迁怒……&rdo;钟宛又道，&ldo;这些就算了，我现在只想揪出那个推波助澜的人，林思，我想先从宣琼身上下手。&rdo;
钟宛慢慢道：&ldo;我不想再跟在宣琼后面吃他剩的了。&rdo;
林思心里难受，打手语：你是必定要搀和进来了，是不是?
钟宛一笑：&ldo;不是我要搀和，是……算了，说不清。&rdo;
&ldo;我在宣琼府上也有些人，试试吧。&rdo;钟宛道，&ldo;反正同他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也不怕什么了……我想先把那几个曾在皇陵中侍奉过的人弄出来。&rdo;
林思心里一惊，比划：如何弄出来?
&ldo;借刀杀人，我有办法。&rdo;钟宛垂眸，低声道，&ldo;……你说，史老太傅，会不会知道这些事?&rdo;
林思不懂钟宛怎么提起史今来了，怔了下，打手语：按年岁算，可能是知道，但老太傅走了这么多年了，主人如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