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对打个没完，耍猴般也看不出究竟，游孟哲便凑过去朝张远山说：&ldo;爹，这俩不怎会武功啊。&rdo;
张远山侧过脸，点了点头，以手语朝游孟哲说话，然而游孟哲见张远山英俊，阳光照在他眉眼间，心里一荡，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唇。
张远山：&ldo;……&rdo;
游孟哲笑了笑，张远山蹙眉要揍，游孟哲忙避让，张远山也懒得与他解释了，示意他看就看，别啰嗦。片刻后牵着他的手，搁在他膝上，游孟哲手背有点凉，张远山大手反复摩挲，暖了不少。
游孟哲又小声道：&ldo;喂，爹，帮余大哥说两句好话罢。&rdo;
张远山瞥了他一眼，不答。
游孟哲又拱又蹭，猴儿般地朝张远山身上贴，张远山按着他脑袋，让他坐好，那边李益又笑道：&ldo;闹什么呢？&rdo;
太子见了游孟哲那模样，便也凑过来要李益抱，李益只得笑着让小太子坐自己膝上。
张远山索性把游孟哲揽着，让他趴在自己膝头，朝李益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用管他，游孟哲马上道：&ldo;我爹说，有个叫余长卿的人品，武学俱佳……&rdo;
张远山：&ldo;……&rdo;
游孟哲暧昧地朝李益笑道：&ldo;你懂的，嗯？&rdo;
众人：&ldo;……&rdo;
诸人俱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李益却仿佛想起了什么，说：&ldo;余长卿？&rdo;
游孟哲道：&ldo;哎对对，就是那个，嗯？嗯？想起来了？&rdo;
张远山那模样像是要发火，游孟哲还是很聪明的，马上不说话了。
&ldo;余长卿……嗯，朕记得。&rdo;李益吩咐道：&ldo;唐泽将军，武选名册拿来给朕看看。&rdo;
李益声音不大，其余人却都十分诧异，游孟哲本不知李益平素性格说一不二，尤其武举，科举这种事绝不会听人撺掇，况且游孟哲表现得也太明显，难道里头真有什么猫腻？
护国大将军唐泽交上名册，李益当场就在席上翻看，张远山有点诧异，看着游孟哲做了个手势，游孟哲贴到他耳边小声扼要解释，略过玉玺丢失一事不提，只约略说到余长卿立过功。
李益抬眼注视游孟哲，游孟哲吐了吐舌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李益若有所思，手指在桌上叩了叩，下面擂台上已换了数对，不知不觉竟是过了初选。
&ldo;司隶余长卿‐‐&rdo;
啊就是他了！游孟哲一颗心悬着朝下看，只见余长卿依旧穿那身红色捕快袍，手执一把漆黑钝刀，打擂的人都要换过武器，以免血溅擂台对帝君大不敬。
&ldo;枫关李侯‐‐&rdo;
又一人跃上擂台，一身战铠，显是行伍出身，四周御林军轰然喝彩为他壮声势，相较之下，余长卿的声威便逊色不少。
声渐低下去后，游孟哲衔着张远山手指&ldo;必儿‐‐&rdo;一吹，悠扬撩人，声音是从龙椅附近传来，台下看客俱骇了一跳。
余长卿发现游孟哲所在，衔着手指也是&ldo;必儿‐‐&rdo;一吹，慡朗大笑，招了招手，腕上缠着一根绳结，正是游孟哲先前赠他的刀穗。
游孟哲又是&ldo;必必儿‐‐&rdo;一吹，余长卿也跟着一吹，两人那哨声有来有往，情意绵绵，看客尽数哗然。
张远山哭笑不得抽回手，手指头戳了戳游孟哲。
台下余长卿抽刀，抱拳，朗声道：&ldo;讨教了！&rdo;
余长卿号称万里浮萍，虽不专修内家功法，但终究有点根底，一把长刀抖开犹如花蝴蝶般穿梭来去。步法飘忽好看，纵跃，提身跨步，一步一错俱有章法，端的是潇洒翩然。
周围叫好的大部分是女子与少年，李益只沉默看着，不予评价。皇后问道：&ldo;远山，你身为太傅，你觉得此人刀法如何？&rdo;
张远山看了一会，朝李益打了几个手势，意思是：刀法中看不中用。
游孟哲翻译道：&ldo;我爹说，他这刀舞得实在是好极了！&rdo;
张远山：&ldo;……&rdo;
&ldo;是呀。&rdo;皇后身边长公主道：&ldo;母后你看，李侯被他压着打呢。&rdo;
张远山又做了个手势，李益对哑语半通不通，平时张远山觐见都带着管家，偶尔与李益独处时都以纸笔代谈，今日来观战，本想游孟哲既然读得懂手语，索性便不让管家入席，孰料游孟哲jian诈狡猾，竟是来了这一出。
张远山随手打了几个手势，看着李益，点了点头，本意是：缺陷多，但总的来说还可以。
游孟哲趁机翻译道：&ldo;我爹说这刀法浑然天成，真是……无法形容了，陛下看着办吧。嗯，嗯？&rdo;说着又朝李益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