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管所总部就藏在a市一个老旧小区里，小区又藏在一所大学最偏僻一角中，曲禾费了不少力气才找过来。
“本体是蛇？”登记员拿着她刚刚填好表格一边看着，一边问她。
曲禾应了一声，脖子往下巴地方就冒出了不少黑色鳞片，转瞬即逝，但登记员还是看清楚了那些黑色鳞片上反射赤色暗光，眉心跳了跳，于是又问了一句：“毒蛇？”
“就是一条普通黑蛇。”曲禾道，她眼神干净，“我不毒。”
“不毒蛇？那不就是一条小泥鳅吗？还是条黑色哈哈哈……”嘲讽笑声从电梯那边响起来。
曲禾转头，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男人一瘸一拐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子饭菜，一照面就猛地朝她探头，露出一张长满黄毛脸。
曲禾：“……”
表情茫然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怕我？”男人变回人形，一脸稀奇瞪着曲禾。
登记员抽空朝他看了一眼，毫不客气嘲笑道：“得了吧，黄奇，就你这样黄鼠狼能吓到蛇那才奇怪，这么喜欢招事，是另外一条腿都不想要了？”
“开什么玩笑？想当年我可是连化蛟蛇都没怕过，知道我这条腿是怎么瘸吗？”黄奇伸手拍了拍自己右腿，正要好好说说他当年英姿，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连忙摸出手机，一看手机上提示，扭头就走，“下次再跟你们说，我先去送下一单了，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啊哥。”
“他就是喜欢吹牛，你要是碰见他了也绕着点走吧。”登记员朝曲禾道。
曲禾点头，没放在心上。
她接过登记员给临时身份证和一本做妖守则就离开了这里。
临时身份证只能用三个月，三个月后她还得回到这里，确保这三个月内没有不良记录，没有违反做妖守则，到时候才能换成正式身份证。
等拿到正式身份证了，那就代表曲禾真在人界落户了，如果那时候还找不到工作，没有去处，妖管所还能帮忙介绍适合她工作。
出了小区，那片凉爽和宁静一下子消失不见，热浪随着沸腾人声席卷而来。
正好是中午吃饭点，虽然现在是暑假，但大学里仍旧有不少留校学生，这会儿三两成群往食堂里走，从曲禾身边路过时候，瞥见她在烈日下连把遮阳伞都没有，偏偏还白得快发光，难免都会侧头朝她多看一眼。
曲禾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她正在思考一件事情。
工作要怎么找。
就在这时候，一辆小摩托停在她旁边，刚刚才见过黄奇伸手扶了扶脑袋上头盔，朝她问道：“小泥鳅，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是想把自己晒成泥鳅干吗？正好我还没尝过泥鳅干味道呢哈哈哈……”
“你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工作吗？”曲禾没有在意他大笑，朝他问道。
黄奇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伸手抓着脖子上毛巾擦了擦汗，看了一眼手机，道：“找工作啊，你要是叫声黄哥，我就告诉你怎……”
“黄哥。”曲禾喊得干脆利落。
黄奇拍了拍后座，道：“你从后面拿个头盔戴着，先上来，我还要去取餐，等我路上跟你慢慢说，找工作这种事情可马虎不得啊……”
等曲禾从后座那个黄、色小箱子里拿出来一顶一样黄、色小头盔，她老实戴好，又坐在后座。
“坐稳了啊？”黄奇问道。
曲禾应了一声，“坐稳了。”
下一刻，车子就启动了，黄奇看了一眼取餐地点，道：“你是刚从山里出来？在这里有没有认识妖怪朋友？”
“刚从山里出来，没有朋友。”曲禾道。
山里山外，她都没有朋友。
黄奇啧了一声，“真可怜，没有朋友可不行啊，有一句话听过没有？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就像你黄哥我……”
曲禾坐在后面，感受着热风呼呼吹过，刺激着她身上每一个毛孔，但她并不觉得热，认真地听着黄奇说话，努力想要从他话里抓住重点。
等黄奇把小摩托在一个奶茶店外面停下，扭头朝她道：“我去送完最后这一单，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好。”曲禾点头，走进奶茶店里坐下。
这个点奶茶店里人不少，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情侣或者朋友，只有靠门口那张小圆桌旁边没人，曲禾走过去坐下了，看着黄奇拎着奶茶骑上小摩托离开。
奶茶店里放着歌，还有冷气，身后一桌坐着三个女生，正凑在一起兴奋说着话。
“小山好像就在古镇那边取景拍戏，我明天没课，打算去看看，你们去不去？”
“我明天有选修，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