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来不及跳窗逃脱,但如果加上他们试开自动门和之前的时间,却未尝不可。
黑泽教官为什么刻意隐瞒?
袭警是莫大的罪过,降谷像歹徒般用枪倒逼人群回到大厅,医生把画好的线路图送到手上。
“黑泽教官也检查过了。”
降谷不动声色地瞥黑泽一眼,快速跑到自动门前,松田阵平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松田之所以看不惯降谷,除了对方满口对警察的热血,还有处处压自己一头。
如果说他有什么地方能超过这个“综合第一”,也只有拆弹了。就连向来吝啬赞美的鬼冢教官也说,他至少是这10年来最具潜力的学生。
炸弹的复杂程度远超松田预想,不仅因为那十几根交错缠绕颜色雷同的线,更因为在课上的炸弹即使剪错也不会有致命影响。而现在—
他眯着眼打量大厅里乌压压的人群,难得心惊胆战。
松田望进降谷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犹豫地问:“黑泽教官,他会拆吗?”
听到这话,降谷不由一愣。
他不是那种喜欢强迫人的性格,旋即看向黑泽,没等说话,黑泽嘲讽地笑了声:“你啊,果然是个喜欢撒娇的小孩。”
降谷怒从中来,又想到那扇被对方秘而不宣的逃生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吗?”
琴酒漫不经心地回问:“那么你呢?以后每次危急关头,都只会想着靠老师吗?”
这句话让两个警校生哑口无言,松田紧紧握拳,看降谷零一声不发地独自走向人字梯。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是所有老师交口称赞的存在。
“至于你……”
琴酒慢悠悠地把视线对准一门之隔的松田,“我劝你在爆炸前赶快到安全的地方去。”
之后的话,黑泽没发声,松田却从对方翕张的薄唇中轻易看懂了—
【落荒而逃吧,就像你父亲那样。】
“!”
身为警务人员,必须时刻对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负责。这是降谷零从入学第一天就熟知的守则,但有如此深刻的体会,还是现在。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线路,手里的老虎钳似有千斤重。
其实降谷的拆弹技术只略逊色于松田,但他们心中都有相同的担忧—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且毫无回旋余地。
为了获得片刻喘息,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玻璃门,那里早就没有松田的身影,只剩黑泽闲适地靠在上面。
也对,松田和他们不同,有随时逃离的自由。降谷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他,或许也会赶在时间清零前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回过神对上黑泽似笑非笑的眼眸,心跳一顿,狼狈地回头不知第几次分析起眼前的线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留给他的越短就越难理性思考,就当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