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笙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怎么了?”“我……我……”她我了半天,长长一叹,心一横转过身去:“我的头发被卡住了。”“卡了半个小时?”“不是,撑死两分钟,我刚化了个妆,耽误了一会儿。”“要我帮你?”“你如果方便的话,帮帮我也行。”她想要回头看他一眼,谁料又扯着了头发,疼的嘶了一声。靳北笙也是无奈了:“你往里走走,我帮你。”“哦。”林清浅走回了穿衣镜前,她看着靳北笙在她身后弯腰,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她的头发和连衣裙的拉链,抬眸扫了眼镜子里的她:“我尽可能轻一些。”“嗯。”林清浅红着脸低下了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是靳北笙的缘故,她只觉感官都变得敏感了,靳北笙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背脊上的皮肤,竟惹得她紧张的打了个冷颤。靳北笙看了她一眼:“疼?”她摇了摇头,又扯到了被拉链牵制住的头发,疼的瑟缩了一下。“老实点儿。”“哦,对不起。”她抱着胳膊,不着痕迹的往镜子前挪了挪:“我先声明啊,我不是故意把头发卡进拉链里,让你帮忙的,我也没动什么要以身诱你的心思,我就是单纯的正常发挥的倒霉。”靳北笙没理她。“北笙哥,我这几天真挺老实的,没给你发消息,也没给你打电话,你习惯吗?”“安静一点儿。”“哦。”林清浅回头看了他一眼:“要是实在不好解,干脆剪了吧,反正是发梢。”“很快就好。”“哦。”好半晌,她只觉头皮一松,随后见靳北笙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帮她拉上了拉链。“谢谢啊……要是你不在,我还不知道要狼狈多久呢。”林清浅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笑了笑。“其实如你所说,剪了更快。”“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帮我剪断?”靳北笙没回答,他转身离开了衣帽间,多一眼都没看她:“你快点。”林清浅叹了口气。换好衣服,靳北笙牵着她的手下了楼,赵爷爷和族中长辈已经让人将要送入家祠的牌位请了下来,又用绸布包好,送上了前往西郊林氏祠堂的车。林清浅和靳北笙同赵爷爷一起,也坐上了这辆车。一路无言,快到目的地时,林清浅问道:“赵爷爷,我表叔他们是直接到祠堂?”“昨晚打来电话时,是这么说的。”林清浅低下了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见他们,我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哥哥,肯定也不想见他们!他们来的也不诚心,这要是真有心,就该像二表叔,大表姑他们那样,提前来家里和我们一起去。奶奶在的时候,他们是秋风没少打,孝没尽过一天,还有我爸妈去世后,度假区的项目,要不是表叔他胡搞,至于损失这么多吗?我都不想说他,现在还在公司装好人,处处要压我一头……”赵爷爷道:“浅浅别怕,仪式结束,人送到了,咱们就回来,多一分钟都不在那儿呆。”“怎么可能不待,饭总是要吃一顿的,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光想想就浑身难受,还记得奶奶刚去世的时候,这些人可没少说风凉话,骂我是白眼狼,还有,我嫁给……”她话说到一半,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靳北笙。靳北笙:“还有什么?”林清浅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还有,我说要嫁给你,靠联姻找你家撑腰的时候,他们说我……说……我为了钱和家产,连自己都能出卖,大小姐心甘情愿当金丝雀,是扶不起来的菟丝花……”“你觉得自己是吗?”林清浅气鼓鼓地摇了摇头:“才不是呢!奶奶和我爸妈留下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要守住它们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觊觎它们的人,是他们贪心。”“既然如此,你又怕什么呢?”林清浅愣住了:“对啊,我怕什么啊?我又不理亏。”靳北笙笑了下,转头看向了窗外:“你不仅不理亏,还有我在呢。”……林氏的祠堂挨着祖宅,气派又古朴。林清浅一下车,就看见了表叔林淮景和表哥一起搀扶着快九十岁,须发全白的老族长,站在宅院门口,等着他们。林清浅对这位老族长也是不怎么:()佛子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