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愣了下，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理智，他看到尹凡棠脸上有些痛心的表情，知道他还在角色里，在扮演一个好心的父亲，正在劝一个险些成为失足少女的女孩。
他一直在演戏而已。
根本没有对他说话。
明秋放松了绷紧的脊背，强行让自己不去在意尹凡棠刚刚说的那句好像与剧本无关的话。
尹凡棠的表演还在继续，他的演绎很完美，明秋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明秋抱着胳膊看着尹凡棠，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尹凡棠出戏很快，一演完就变回了他自己。
&ldo;抱歉，好像没记住台词。
尹凡棠笑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轻松，好像刚刚真的是无意之举。
明秋吸了口气，他发现尹凡棠一点也没变，看似温和有礼，实则轻佻。
大尾巴狼。
明秋在监视器里看他，尹凡棠天生适合大银幕，俊俏的脸，多情的眼，准确的演技，利落的神态。
是导演最喜欢的那类演员。
明秋从监视器后面露出脸，语气平淡地问：&ldo;尹老师，为什么要来试镜这个角色呢？
尹凡棠坐得很直，他不再看摄像头，而是直接和明秋对视。
&ldo;公司安排的。
尹凡棠微笑着，表情很坦诚，&ldo;虽然现在不景气，但不能老没戏拍啊。
明秋扯了下嘴角，心想，尹凡棠确实时运不济。刚刚杨尚词和他聊过，最近几年，尹凡棠一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明秋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问：&ldo;那你想要这个角色吗？
尹凡棠四平八稳地说：&ldo;那得看明导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明秋感到一阵厌烦，他讨厌尹凡棠现在虚假的笑容和表情，他发现十余年过去，很多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凡棠在他面前，笑容不再明朗，仿佛就是在提醒着明秋，没有什么不会改变，他只能接受。
明秋表情不变，语气也没有波澜，他像是例行公事那样说：&ldo;明天之前，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听了这话，尹凡棠站了起来，他冲明秋微笑，似乎已经满意，他说：&ldo;谢谢明导。
尹凡棠刚准备和他俩告辞，明秋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趁着人家讲电话走掉显得很不礼貌，于是尹凡棠就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
明秋简单&ldo;嗯
了两声，挂了电话之后对杨尚词说：&ldo;陈念到了。
杨尚词起身：&ldo;那我去接他。
杨尚词走路很快，门打开又关上，这下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和明秋共处一室很怪，尹凡棠有点尴尬：&ldo;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