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地往应虞康那边看去，尤其是那翘在空中的一晃一晃的脚，实在太吸引人视线了。
盛璟戎处理了一会工作，最后忍不住起身，朝应虞康走了过去。
应虞康听到动静，抬头看他：“忙完了？”
盛璟戎在他身侧坐下，喉结轻动：“快了，你在看什么？”
“还是上次那本书。”应虞康将封面给他看了下，道：“后面拍摄有些累，在剧组就没怎么看了，才看到这。”
那晚和盛璟戎聊过之后，他心里紧绷着的一根线，奇异地就放松了下来。
他依旧打算把买的书看了，以后也还是想多了解一些商业相关的东西，但同样一件事情，心态上放松之后，做起来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再看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压力感了，就真的只是把这些当做一个兴趣，以好奇的心态去了解一下。
盛璟戎捏着他肩膀，边给他按摩，边道：“有什么没看懂的吗？”
应虞康道：“写的挺详细的，大概都能看懂，哦，刚刚看到一个词不懂，什么叫流片啊？上面说芯片设计很大一部分成本在流片。”
盛璟戎轻笑了下：“流片算是芯片设计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把芯片设计数据变成真正的芯片的过程。芯片制造是非常重资产的投入，很多芯片设计公司是没有制造工厂的，需要交给代工厂去制造，那从设计数据到芯片样品生产出来，这个环节就叫流片。”
他说着，换了个姿势，坐到了地板上，跟应虞康视线平行，他抓着应虞康的手，边玩着他手指边道：“流片的成本很大是因为需要制造光掩膜板，你可以理解为这款芯片的模具，这个模具是可以重复使用的，后期大量生产，就可以摊薄这个成本，但流片阶段，如果芯片样品制造出来，无法通过性能测试，或者无法达到预期性能，那就是流片失败，这个环节的成本就全部白费了。这个对小型初创的芯片设计公司来说，有可能直接就破产了。”
应虞康诧异：“流片失败可能就破产了？这么贵？”
盛璟戎笑了笑，拇指和食指掐着他脸朝中间一挤，道：“是啊，流片是挺贵的，对于设计公司来说，是很大的成本，所以在流片之前，也会做很多测试的，把流片失败的可能性尽量降低。”
应虞康好奇道：“你们制造设备大概多少钱啊？”
盛璟戎道：“按一条生产线算，5nm工艺的投资额大概要100亿美元，参数越小成本投入越高，所以生产线一般不会停，你知道工厂那边很讨厌什么吗？”
应虞康：“什么？”
盛璟戎：“很讨厌有客户去参观考察，因为客户一去参观，设备就要停，停几个小时就是几百上千万的损失”
应虞康微微咂舌，心里感叹了一句，盛璟戎好有钱。
盛璟戎：“还有哪里没看懂的？”
应虞康摇了摇头：“你不是还没忙完吗？不去忙吗？”
盛璟戎无奈地笑了下，心想你在这里，我没办法专心工作，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他凑近应虞康，盯着他道：“工作好累，可以亲一下吗？”
应虞康耳朵微微红了下，心想你要亲就亲啊，怎么还问我。
盛璟戎眸子里噙着点笑，贴近应虞康，吻了上去，他手指跟应虞康的手交握，压在那本书上，以至于书都被弄皱了几页。
稍稍解了馋后，盛璟戎就起身继续去工作了。
第二天白天，应虞康也是窝在家里休息，到了晚上才换上米白色燕尾服，和盛璟戎一起去了晚宴。
上一次去晚宴，还是和盛璟戎重逢的那天晚上，盛璟戎在台下，他在台上。
应虞康想到那晚，再想到现在，不由觉得这几个月，发生了好多事情，项岳和许何生都进去踩缝纫机了，而他和盛璟戎居然重新在一起了。
车子在晚宴别墅前停下，两人下车，侍者开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整栋别墅灯光煌煌，两幅名画如家常的摆设一般，挂在管弦乐队身后，再往里走，一块巨幅翡绿丝绒地毯从旋转楼梯上铺陈下来，像夏日阳光照射的一块草坪。
酒杯折射着灯光，华衣美服在其间熠熠夺目，而应虞康能明显感觉到，他和盛璟戎一进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很多人在看他们。
盛璟戎附在他耳边，道：“你最近名气好大。”
应虞康接过侍者的一杯酒，微微侧头，同样跟他耳语：“难道不是因为你才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