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再看到九幽兰拿出匕首，还以为她是想杀了自己，正绷紧神经准备抵抗，就见九幽兰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刀。
那一刀之狠，犹如狂风骤雨，瞬间便将她的脸颊撕裂，伤口深可见骨，比夜姬所受的任何伤害都要惨烈数倍。
刀口一下，别说是血了，就连肉和骨头都清晰可见。
“你这是干什么？”夜姬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九幽兰，满脸的不可置信。
九幽兰却是不为所动，她仿佛毫无知觉，静静地凝视着夜姬，那双眸子坚定而深邃：“我先前伤了你，如今已经罚过，恳请你放过我母妃！”
父皇对她不闻不问，唯有母妃会照顾她、保护她。
如今因为她的错，导致母妃差点身死……
而夜姬，是她救下母妃唯一的路！
“你若是不解气，便将我的性命拿去，只要你放过我母妃。”九幽兰跪在地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夜姬紧蹙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好。”
听到这个答复，九幽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也不等夜姬开口，就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笑声爽朗：“在地宫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了。”
“说起来，我们差点成了亲姐妹。”
九幽兰说着，也不擦拭脸上的血，而是自顾自的笑着，好似脸上的伤对她来说，只是一抹微不足道的印记。
夜姬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忍不住提醒道：“你要不要先止血，伤口有点深，但如果及时用药，还是可以痊愈的。”
她脸上当时只有轻微的刀痕，虽然痛感明显，但却不会留下任何伤疤。
可九幽兰这一刀，对自己极其狠厉，便是及时用药都不一定可以痊愈，更何况耽误……
九幽兰却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我要留着这道疤。”
“它是我应该受的。”
“我要留着它，提醒我你对我母妃的救命之恩。”
她要报恩，也要时刻铭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夜姬被她这番言论给噎住了。
她知道九幽兰有点疯，但没想到她会疯成这样！
“姐姐，说回正事吧，你如今若是原谅了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九幽兰说着，试探性地抱住了夜姬的手，宛若撒娇般，轻轻地晃了晃。
夜姬却是柳眉紧皱，看着她脸上的血不停地在往下流淌，可她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甚至连轻微的皱眉都没有。
她甚至都怀疑，九幽兰是不是没有痛觉，没有知觉，所以才能这么淡定？
“你说。”夜姬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