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楼,就找来掌柜的问话。
“死者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陆琅问道。
“姓梁,叫梁禀生。乃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此人住在我的店里才刚满三日。”掌柜的道。
“今日死者去过哪里?你可知道?”陆琅又道。
掌柜的想了想,摇头道:“不知。今日一整天,我都未曾见过他。”
“大人,今日他并未出门,倒是昨日去了一趟丰乐楼,说是去与人喝酒。”此时,那店小二凑了过来边回忆边道。
“丰乐楼?”陆琅心中念了几遍,难道与丰乐楼有关?
“他这两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陆琅又道。
“并未发现什么。”掌柜的想了想,转身问小二,“你日日与他们打交道,可知道?”
那小二也摇头:“来咱们这里的大多是应试的举子,除了读书,就是交朋会友,未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他昨日去喝了酒,回来时还喝了个大醉,还是我扶上楼的。”
“多谢两位。”陆琅拱手,转而对两名手下道,“咱们走,去丰乐楼。”
一时间,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丰乐楼。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京都的繁华景象才刚刚上演。
丰乐楼里更是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划拳的划拳,谈天说地的谈天说地。
三人佯装来吃饭,刚落了座儿,就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谈论道:“我听说今日京城发生了命案!”
另一人大惊:“你哪里听说的?死了什么人?”
“死的是个赶考的举子,姓梁。说来也巧,那人我却是认得,他昨日才刚与我兄弟一道喝过酒!”
“一个举子怎么突然死了?难道是仇杀?”
“这可不好说。”那人佯装神秘道,“我听说那个梁书生昨日冲撞了贵人,说不得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被灭口了呢!”
“你这是戏文看过了吧!”另一人并不信。
“嘿,你别不信,咱走着瞧!”
一席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都落到了三个人耳朵里。
“大人,你说这可信吗?”
“先打听打听再说。”陆琅道,“一会儿,你们把那人拦下来再细问问。”
一个清白举子莫名其妙死了,确实太蹊跷。要说冲撞了贵人,就被杀了,那倒不至于,除非,真如那人所说,碰上了什么不该碰的事。
忽然,陆琅脑中一个念头转瞬即逝。
今年是元丰帝登基第一年,但是南方今夏却是暴雨成灾,不知冲毁了多少庄稼和房舍,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再加上去岁又有旱灾。连续两年的旱涝灾害让南方许多州县的百姓日子很是难过,据说今年更是连树皮都要吃光了。
元丰帝为了稳住民心,早早就命令各州县开粮仓赈灾,又批了银钱为受灾百姓重建家园。不少州县都上报说情况已经好转,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黄州。
黄州地处华朝东南部,距离京城几千里,今年受灾最重。黄州知府吴思齐不只一次上书求赈灾粮银:“今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弃女,但府库无银,无计可施,夜不能寐,望求朝廷拨款赈灾”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