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容突然想起来，有次午间休息，下楼拿外卖，电梯太难等，他就走楼梯间。然后就撞见了方总和一个女同事抱在一起，裙子都搂到腰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他羞得满脸通红，转身离开，然后坐电梯到楼下。很尴尬，他都不想回忆。现在突然想起来，许书容瞬间想通。“呵！”许书容冷笑一声，“明白了。”“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方总了？”刘姐劝说他：“你去找方总好好聊聊，把误会说开就好了。”许书容面无表情，“说开？还方总，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他无故扣我工资，就不怕我劳动仲裁他？”刘姐劝他：“你脾气不要这么硬，去说点好话，再送点东西，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过不去！”许书容没再跟刘姐说话，说了也没有，得找到关键人物。他推开方总办公室的门，“你什么意思？故意扣我工资是吧？”“报复我？就因为我撞见你在公司里搞小三是吧？”方总吓一跳，看到是他，轻蔑一笑。“对，是故意的。”他坦然承认，“又能拿我怎么样？打我吗？”许书容被气笑了，“你太猖狂了吧？信不信我去劳动局告你！”“告，随便告！”方总一脸无所谓。他反问许书容：“就是不知道你的时间能不能耗得起？”他早已认定许书容耗不起，一个刚出社会没几年的年轻人，没有工作，拿着那点积蓄打官司，吃亏的肯定是许书容。“我倒是耗得起，就不知道你的名声能不能耗得起？”许书容敲敲桌子，“方总，你有什么不满也不该拿我的工资开玩笑，我每天的工作很多，压力也大，睡眠根本是不足的。”“你们这事，你不搞我，我都快忘记了。”方总对着他虚伪地笑着，“被扣的钱，还有你的全勤奖，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离开这个公司，当然赔偿是有的。”许书容火气上来，姓方的是吃准他不敢闹，是吧。的确，他这两年在公司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加班团建叫他干就干，烂活累活给他，他也不在乎，默默就接下来。这公司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可是这两年，是他故意让自己变忙，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可这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许书容笑着，伸手拍拍姓方的脸，带着挑衅和轻蔑。“你干什么？工资不想要了啊！”许书容轻声笑笑，笑眼都是亮晶晶的。“姓方的，你就吃定我不敢告你是吧？”说着，他笑得更灿烂，“我玩死你。”情种当天下午，许书容也不上班了，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同事惊讶地看着许书容，问他发生什么，他也没说，拎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许书容回到家，首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整理好，发给某个职位更高的上级，跟他讨要一个说法。再收集证据，去申请仲裁。申请完，许书容又用匿名给姓方的老婆发邮件，告诉她老公出轨。做完这一切，许书容心里那口恶气缓解一些。现在就等一切发酵呗。不闹一闹，还真以为他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啧！”许书容懊悔，人设没立好，就该立一个高冷不好惹的人设，这样可以少多少麻烦。搞完一切，许书容握住胸前的贝壳，失神地望着电脑屏幕。半晌，他回神，觉得累。辞了也好，这份工作纯纯就是折磨人的。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都这么久了，还没放下吗？”许书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电话响起，他还以为是姓方的，心口的恶气还没出完，正想找个人骂一骂，拿起来一看。是他妈妈。“喂，妈。”“喂，幺儿，你爸爸钓到一只好大的鱼，回来吃鱼好不好啊？你哥也回来。”听许母的语气，应该挺开心的。许书容本想说自己还要加班，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辞职了。“好啊，我等会儿就回来。”挂了电话，许书容收拾东西回家吃饭，看到了所谓的“大鱼”。嗯，巴掌那么大。“好大的鱼。”许书容点头称赞道。许母捂嘴哈哈大笑。许父摇头叹气，“这是我钓到过最大的鱼了。”一条鱼把两个孩子骗回家，许母觉得这条巴掌大的小鱼可爱极了。许书容坐在沙发上和父亲看新闻，他失神地看着前方，眼神里没有聚焦。许父指指电视上的人，说：“这人你是不是采访过？那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