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当然回答不了。
她都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茫然抬了抬眼睫，还没细细思考，就被下一记顶撞撞得气喘吁吁眼泪汪汪。
两手树袋熊一样搂住他的脖颈，她呜呜呜摇头：“疼……”
说是疼，却没有怪他的意思。听上去更像是缠着恋人撒娇诉苦，委屈兮兮的……
顾惜臻深呼一口气，搂住她柔软的腰，将她搂住怀中，力道之大，像是险些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
虽没有说什么，但接下来，他进进出出的力道却肉眼可见地变得温柔有耐心。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意识到自己是在顾惜臻家醒来的时候，黎音整个人都傻了。
但是接下来，自己这之前做的所有荒唐离奇的记忆，也都依依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在发烧的时候，顶着发烧的身体，“身残志坚”地，将顾惜臻给上了。
还是在他的车里。
好在，顾惜臻的态度让她松了口气。他没有提这件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
顾惜臻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她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只不过，对方没有接受她的拒绝。
两分钟后，黎音表情平静地坐在了他的车上。
“我在你书包里放了药膏。”开车的时候，他突然说话，“刚给你涂了一次，回去以后记得定时涂。”
黎音这才意识到腿心之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不太自在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俩人又安静了会儿，她终于听到前面又传来男生的声音：“对不起。”
她受了惊，想说话，又不知道这个场合下说什么更合适，便选择了沉默。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了，第二次，在意识混乱的时候强上男同学。
黎音光是想想都觉得懊恼沮丧。
“我去买点东西。”
开到便利店附近的时候，顾惜臻停下车子，对她道。
黎音点了点头。
她坐在车子里，脑袋一点一点发晕。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在顾惜臻一事的冲击下，她甚至差点将林时做的事忘到脑后。
这会儿糟糕的记忆一起浮现，她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变得消极又沮丧。坐在车里等待顾惜臻的时候，只能盯着窗外的粗壮大树发呆，试图转移注意力。
没一会儿，顾惜臻便回来了。
他回到车上，重新发动车子。车子刚要驶离原地，黎音视线便忽地瞥到了个极其眼熟的身影。
那是个穿篮球服的少年，个儿高瘦，样貌在人群里极为拔尖。他怀里抱着球，身前身后都是年龄相仿的男生。
是学混子同学。
黎音望见他的时候，他的视线恰好也落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