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和她说话,她倒主动搭话了。
“梁呈。”他纠正她名字上的错误。
徐朦朦撩开垂在脖颈上的湿发,好笑看着他:“行,梁呈,可以了吧?”
“房间有吹风机。”他拿着手机的手指向一楼,“吹干了再睡,免得感冒。”
“明天我再拿上来吧。”
梁呈忽而反应过来,以她目前的胆子为吹风机下楼可能性不大,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她又说:“梁律师,这边除了贵叔的马,还有别的交通工具可以去镇上吗?”
“你明天要去镇上?”他疑惑的同时记起她来岭原还有一件终身大事,“得租车过来。”
“那你有租车的电话吗?”她轻轻皱眉,“毕竟我人生地不熟。”
“他知道你在古侗村吗?”梁呈微顿,“你……男朋友。”
“不知道我在古侗村,但是知道我到岭原了。”徐朦朦一时犯难,“明天要是不去,回去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毕竟金女士光是使出一招河东狮吼都能震碎她三两重的骨头。
他轻嗤:“看不出来你还挺重视明天的见面。”
“那是当然,明天见面比我当年高考还重要,马虎不得!”徐朦朦蓦地想起自己明天见面的衣服还没确定好,“我先不和你说了,去找一件像样的衣服明天穿,梁律师晚安!”
她利落关了窗户,却没有关实,与窗框连接处留有一道缝隙,借着光线依稀能瞧见她行走的路线——衣柜方向。
梁呈习惯性晚上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掌心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回过神来,接通了电话。
“大哥,我等你回复个消息怕是要等到凌晨?”
“又怎么了?”
“我说明天八点不行,我和别人约好了,八点半左右过来接你,你到现在也没回我,处对象呢?都没时间回我信息?”
锦鸾给他和方思乔安排的时间上午九点,八点半左右也来得及,便同意了这个时间。
“那行,明天我开车过来,对了,你们镇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明天我带个人在那儿转转,也好交差。”
“女性朋友?”
“可以啊,这都猜到了。”
梁呈转身靠在护栏上,低头轻笑:“你都说交差了,很明显应付家里人,不过既然带人家出去了,就别总想着应付,不管怎么说人家女生没得罪你。”
“我妈不清楚,你还不知道?”
这句反问成功激活梁呈久远的记忆。有次喝酒,这小子难得心情低落,抱着酒瓶不肯撒手,把他当成那个女生,一遍遍质问为什么要分手。虽然事后这小子抵死不承认是被甩的一方,不过情况应该差不离。
“网络有句热语,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你想想这话和你有没有关系。”
“靠!梁呈,老子明天见到你绝对给你一拳!”
“行,我等着,挂了。”
然而梁某人万万没想到,明天会比揍他一拳还要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