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夜谌情绪的起伏，时眠缓缓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静默了许久，夜谌沉重地说，“……他受伤了。”
受伤了，没有下一个四年了。
时眠沉默了，所有安慰的话，在这一瞬间都显得苍白无力，短短的几个字间，能感受到夜谌承受的巨大压力。
沈群对夜谌来说，是兄弟是战友，折损一名战友，他的心得有多难受。
夜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终于从情绪中缓过来，清醒了，便放开了时眠。
“对不起。”夜谌垂眸，眼底带着歉意，“冒犯了。”
看到他的一瞬间，实在是没忍住，抱了他，理智在崩塌的边沿，确实容易作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现在看时眠呆呆的模样，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夜谌正要往后退开一步，时眠却忽而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低着头，轻声地说，“没关系，就是……我刚出门扔垃圾，身上有点脏，你别介意。”
印象中，这人特别爱干净，应该不会嫌弃他吧？
夜谌深邃的目光凝着时眠，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他微发红的耳根子，“要是不介意。”
停顿了一会儿，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吹过，夜谌压低声问，“不介意的话，是不是就能再抱一会儿？”
时眠一惊，“……什么？”
话音未落，夜谌又将时眠抱住了。
这一次，像是压住了所有的冲动情绪，他的拥抱变得温柔，轻轻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时眠僵着的身子忽而变得柔软起来，伸手环住夜谌的腰，心情很复杂，心疼他，但心底又忍不住冒出窃喜的粉色泡泡。
他的怀抱太暖，有点舍不得松手。
路灯暖暖地铺在两人的身上，地上拉出一道影子，远远看去，凛冽的冬夜里构成了一副温暖的画面，他们相互依偎的模样，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夜谌。”
“嗯？”
“你今天喝酒了吗？”时眠小心翼翼地问。
他估计是喝了酒，脑子不清晰，才会作出抱他的举动吧。
可是他的身上没有酒味，只有淡淡的烟草味，应该是抽了不少烟。
“……嗯。”夜谌将计就计。
没喝，但如果不承认，好像找不到光明正大抱他的理由。
“那你别难过了，我……”时眠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放弃了，窘迫地说，“我不会哄人的。”
夜谌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别怕，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