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
下,意图谋害朝廷命官。你说该当何罪?”南楚枫笑得人畜无害,眼里却像是嵌着数层冰碴子。
掌柜的又是一笑,“客官莫要再开玩笑了,不然我可要去告官。”
“‘月影散’并环海瘴气,即成烈毒,唯茶水可解。上任新官离奇死在环海县境内,仵作验尸时也只会查出其是被瘴气所侵,断然想不到会有‘月影散’的存在。届时遭殃的是环海在任官员,而你们则可逍遥自在,继续在这京城外开客栈。”
“客官无凭无据,空口扣黑锅,小店可是担不起。”
南楚枫凑近,笑道:“我就是最好的人证。”
“老黄,送客!”
被点名的跑堂弯身以掌指向门口,“客官慢走。”南楚枫收好找回的银钱,丢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悠哉出门。
下属牵马迎来,等他上马后,自己也上了另一匹。待出城小半刻后才问道:“将军想问的问题,可有答案了?”
“子槿,我令你去取的东西可是取来了?”
子槿掀开马旁挂袋,里头放着一壶未启封的酒,“将军何以这般确定这酒里还有‘月影散’?”
“猜的。我的确空口无凭,但给他们点惊吓倒是有趣。”
“‘月影散’并不常见,况且又是用在萧大人身上,莫非是那位的手笔?”
南楚枫伸头摸马鬃,“此地离京城不过二里半,若无人指使,那些人可不敢这么大胆。”
“是想杀人灭口,还是?”
“谁知道呢。”>>
秋风拂过,萧予戈手中的笔一颤,转头打了个喷嚏,搓搓胳膊起身去关窗。小肉干伺机从缝中钻进,动作一气呵成,萧予戈忍不住为它鼓掌。被欢迎的红猫小肉干吧哒哒踩着优雅步子靠近,一爪子搭到萧予戈身上,萧予戈抱它进怀,关好门带它往厨房寻吃食。
小顺正在往灶里添柴火,见有人进来,下意识抬头,随即笑问道:“大人想吃些什么吗?”
“是小肉干饿了。”小肉干配合地喵了一声。小顺微笑,起身掀开笼屉,“这是师爷出门前吩咐我备下的,还热乎着。”
“那给本官两个罢。”
小顺将包子盛碟递给萧予戈,萧予戈道谢端到桌上,又用筷子挑出其中的肉馅喂小肉干,有些漫
不经心地问道:“你这套衣服是新买的么?原先没见过。”
小顺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指头搔自己的脸颊,“大人觉着好看么?”
“看上去挺精神的。”
“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我先前出门办事。两天后回家时,我娘就给了我一个包袱,包袱里头装着好几身新衣裳,都是我的尺寸。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萧予戈喂食的动作稍稍顿了顿,引来小肉干不满的叫唤,于是喂了块更大点的肉,问道:“何时出的门?”
“咦?就前两天,我那时还给师爷留了条子的。师爷没有同您说过这事么?”
“嗯?说过的,我就是一下子忘记了。”话说到这里,萧予戈抬手敲了下自己的头,“实在抱歉,最近有些忙,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小顺忙道:“我就是这么一问,大人千万不要介意。对了,大人您今晚想吃什么?师爷临走时给我记了个单子,就依照上头写的来还是您另有想吃的?”
“且听师爷的罢。她办事,本官放心。”
小顺用力点头,开始为晚饭忙活。萧予戈伸手扒了点包子皮送进嘴里,如果这个小顺说的话为真,那么这两天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小顺’果真另有其人。对方扮成小顺的模样,事后又送给小顺新衣作为补偿,究竟是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