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臣晕晕乎乎地稳住身子,发现能说话了,正准备质问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劫质朝廷命官。一抬眼,就看到了面带微笑的沈钰洲。
三位大臣:“???”
三人面面相觑,试探性喊了声:“陛、陛下?”
沈钰洲立马让傅见白去给三人松绑,“辛苦三位爱卿。”
束缚被揭开,三人依旧处在懵懂的状态中,没缓过神来。
曾经的吏部尚书、如今的翰林待诏刘德本是三人当中最为年长,资历也是最深的。刘德本也有自己是老大的觉悟,最先站出来问:“陛下深夜将我等劫持至此,是为何意?”
刘德本态度算不上好,因为当初安王清理朝堂之时,他们这群人是亲眼见证了皇帝有多么的无能。
一位又一位肱骨之臣被斩杀,那么多人不惧死亡,为大沅挺身而出,最该站出来的陛下却像个缩头乌龟一般,只会躲在安王身后讨好。
陛下寒了他们这群臣子的心,于是第一批慷慨就义的忠义之士死后,他们剩下的人也没那么激进了。虽然他们依旧无法对安王俯首称臣,但至少不会再为了大沅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三人退居回到翰林当个八、九品芝麻小官,不问朝政,能养活一家子老小就好。
陆成之尚且年轻,还没见过皇帝,忽悠起来比较容易,这三位老臣劝说起来,可能会没那么容易。
这也是沈钰洲预料之中的事,所以面对刘德本的态度,他没有任何不满,嘴角的弧度反而扩得更大。
刘德本如此,便是侧面说明他是真正的可用的忠良之才。若他是朝堂之上那些墙头草,沈钰洲今天也不会把他掳到这里了。
“刘爱卿如此,朕心甚慰。”沈钰洲面带微笑说道:“也不枉朕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几位爱卿请到这里来。”
刘德本闻言,神情更加疑惑,“臣等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或许是有些急切的想解释,沈钰洲刚张口,就被呛了口凉风,捂着口鼻开始咳嗽。
傅见白在一旁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沈钰洲好不容易咳嗽完,陆成之看不下去了,“陛下,您身子不适,还是由臣来说吧。”
陆成之请完旨,没等到沈钰洲点头,便开始向刘德本三人转达沈钰洲的意思。
陆成之文采斐然,经由他口讲出沈钰洲的理想与无奈,更加让人动容。
这也是沈钰洲计划里的一环。
方才刘德本问话之时,他故意咳嗽,就是想让陆成之代他解释。
陆成之连中三元,何其出名。对于这三位老臣来讲,一个同样被埋没的人才说的话,比沈钰洲自己说的更加让人信服。
果然,三位老臣听陆成之说着,表情从紧皱眉头的警惕质疑,逐渐变成不可思议,最后潸然泪下老泪纵横。
再次看向沈钰洲时,眼中满是炽热。
沈钰洲在一旁微笑看着。
今天的画饼计划成功的进行了一大半。
人心拉拢了过来,接下来沈钰洲便将自己接下来的一些计划粗略地跟四人交代了一下。
一来是给他们希望,也就是画饼。更重要的是,这几人虽然对他挽救大沅的心有了信任,对他的能力却未必,他粗略讲出自己的计划,也是向第一批忠于他的臣子展示他的能力。
小院里,谈话进行了不过一个时辰,四位臣子的心态与来时已经截然不同。
傅见白全程在旁看着,心中对沈钰洲的崇拜愈发浓烈。
陛下不愧是陛下!